有人說熟能生巧,只不過天底下還有著天賦這等東西,有時候不論你努力了多少,卻比不過別人三兩手筆。可道理就在這裡,不與別人比,一件事情,做的時間久了,終歸要比那些個新手要熟練幾分的。
這道理就好像眼前這位鬼神道的祖師爺,砍了幾百年的木頭,得虧他手裡的那把斧子也不是凡品,要不然,定然也得被磨透了。幾百年下來,將這把斧子把握在自己的手裡,不僅僅那木頭了,就算砍人,這位鬼神道祖師也要比別人得心應手一些的。
所以啊,這一斧子下去,那邊兒那位天師府關長老的動作卻是猛然停住,那一柄偃月刀眨眼便斷成了兩段,刀刃掉落下來,直直地插在了那關長老的身邊。再看那位關長老的面上,滿是不可思議的模樣兒,瞪大了眼睛,久久不曾回神兒,好一會兒,張口吐出了幾聲言語。
“不,不可能,你究竟是誰?”
鬼神道祖師聽得了這些個言語,也沒有回頭,只不過輕輕擺手,開口說道:“滅了老夫創立的鬼神道,卻不認得老夫是誰,你天師府的人倒是好沒眼力!”
此語落下,關長老眼神裡的驚訝又是多了幾分,只不過此番那言語還不曾吐出來,自額頭那邊兒猛然浮現一道紅色的血線,接著,自上而下,蜿蜒不斷,一道鮮紅突然從哪紅線出迸濺出來,再看時,那位關長老的身子已經分成了兩半!
看著鬼神道長老的如此手段,就是陳墨的心裡也難免生出了好些個驚訝,這等身手,要滅了那天師府的道統有何必需要自己出手,只要這位鬼神道祖師到了上京城那邊兒,給那天師府來上幾斧子,想來那天師府也就斷然留不住半點兒的香火了。
“好了,我知道你小子在想些什麼。答應了老夫的事情,你斷然是逃不過的。也並非是老夫懶惰,只不過那小天地已然不再,沒了庇護,我天命早早就消磨了個乾淨,也剩不下幾天的日子了。老夫在那小天地裡清湯寡水地過了這幾百年,這幾天便在多看看這人間的光景兒,不去理會那些個所謂的恩仇了!”
鬼神道祖師一邊兒說著,神態上生出了幾分疲憊,想來的確如他所言,自己時間也不剩多少了!
陳墨的面上收起了先前的那副驚訝模樣兒,反而天上了幾分敬佩,恭敬的對著那鬼神道祖師行過一禮 ,起身開口:“前輩放心,天師府那邊兒的事情,晚輩定然不敢懈怠的!”
鬼神道祖師輕輕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看了看在場幾位,那目光最後還是停留在了王恆的身上,深深的看過了幾眼,開口說道:“王恆小友心智上等,若非早有師門,最宜受我傳承,可惜,可惜!”搖了搖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抬手並指,對著那王恆隔空一指,一道青芒直直射入了王恆的額頭。
“到底相處了一段時間,臨別便送你一些個禮物,能悟到多少,便看你自己了!”說罷了這些個言語之後,鬼神道祖師收回了手指,也不再與眾人多說什麼,踩著那應該是鬼神道特有的步伐,一步四五丈的距離,短短三兩步,便是消失在眾人的視野裡!
留下那邊兒的王恆,眼神裡一片空曠,好一會兒,還是自己師父開口喊了好幾聲自己的名字之後,這王恆才猛然回過神兒來,看著自家師父,眼神裡滿是疑惑!
“好了,是你自己的機緣,師父我自然不會多說什麼?再說了,自家徒弟平白的多了幾分手段,做師父的高興還來不及呢。只不過啊,那些個機緣都在你自己的腦子裡留著,你參悟的話也找個不錯的地方兒,這天寒地凍的,你師父我實在受不了啊!”看著王恆那眼神兒,張釗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兒!
王恆面上生出了幾分尷尬,剛想著開口說過什麼,卻有一道聲音自身後傳來,那聲音之中滿是譏諷與陰冷,王恆熟悉的很!
“師兄當年在龍虎山的時候兒,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怎的如今上了年紀,連這點兒山風都擋不住了?”說話之人,正是那位龍虎山長老嶽長屏,慢悠悠的從後面兒走上來,面上滿是一些個冷笑!
其實啊,在之前那鬼神道祖師開出的小天地剛剛消散的時候兒,嶽長屏就見著了陳墨幾個人,只不過生來就謹慎的他,看著還有一個生人,便躲在了一旁遲遲不曾露面兒。後來,在見過了那位鬼神道祖師一斧子就活劈了天師府的一位化神長老之後,這嶽長屏的心裡不禁生出好些個慶幸。如此,一直等到了那位鬼神道祖師離開了,嶽長屏這才從後面兒走了出來!
張釗見得了來人,這心裡自然也是不喜,原本就是黑臉兒的他,那面色有深了幾分。
“哼,不在那臨唐城好生當你的國師,怎的到了這等地方兒,也不怕埋沒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