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與唐沁兩人聽得了這些個言語之後,尋聲望去,但見得那桃花小築之外有人闖了進來,看清了面孔,正是那嶽長屏師徒和唐顏幾人,只是此番卻多了一個陌生的面孔,想來,那嶽長屏身邊兒的漢子便是唐沁口中的無常將軍了!
眨眼間,幾人來到了陳墨兩人的面前,嶽長屏低頭看著正小口吃飯的陳墨,眉宇間閃過幾絲心喜,接著開口說道:“小友,不知那捲天書可曾帶著,若是帶著,此番便物歸原主吧!”
陳墨聽得了此語,總覺得此番有著幾分不妥,可也察覺不出此處究竟有著什麼蹊蹺,眉頭皺起,看得那嶽長屏頗有著幾分得意的面容,心裡本來就對著嶽長屏生出來的厭惡又是濃重了幾分,待將嘴裡的吃食盡都嚥下,陳墨才慢悠悠的開口說道:“那天書乃是唐傲前輩託付給在下的,又怎麼會輕易的教給別人,即便要給,也應該還給唐掌教的!”陳墨一邊說著,轉眼看向了一邊兒的唐沁!
唐沁見得那陳墨看向了自己,也不知是怎的,心裡沒來由的一陣心虛,不敢與那陳墨對視,慌忙的將頭轉到了一邊兒去,避過了那陳墨的視線,也不曾有過半點兒的言語!
陳墨見得唐沁這般模樣兒,也不曾放在心上,接著開口說道:“不放就直接告訴嶽長老,當日唐傲前輩將這卷天書和長歌劍託付給在下的時候,特意叮囑過,整個龍虎山上下,最不可信的,便是嶽長老您了!”陳墨一邊開口說著,那面上也是不少的嘲諷!
果然,聽得了陳墨此語之後,那嶽長屏的面上漲紅,惱羞成怒,抬眼狠狠的瞪了這陳墨一眼,開口道:“哼,你這小賊莫要挑撥我等龍虎山的關係!老夫聽聞,你在那崑崙山前的時候,懷裡可是掏出了兩卷天書,老夫也不曾遮掩,今日你若是將那兩卷天書全都交出來,說不得還能留下一條性命,可若是說出半個不字兒,便休怪老夫不識得你這位掌教夫君了!”
言語說到了這等地步,那嶽長屏的狼子野心已然昭然若揭了,哪裡還有著半點兒的遮掩!若此番面前的乃是那尋常的江湖武夫,說不得就服了軟,畢竟寶物雖說稀奇,可性命卻只有一條的!可這陳墨哪裡又是那些個尋常的武夫,拋卻了那太華山弟子的身份不說,更是悟出了那些個武夫乘勢的手段,若是貪生怕死,那一身的武夫氣勢只怕當場就回洩了個乾淨的!
“好了,嶽長老也不必這般嚇唬這在下了,有什麼手段,只管使出來便是了,也讓我看看,你這龍虎山的手段究竟何等了得,又能否留得下我!”陳墨一邊兒說著,許是已經吃飽,將那碗筷隨意便丟到了地上,接著便要使勁兒站起身子!
可就在這時候,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兒,陳墨這身上竟然使不出半點兒的力氣,不管怎麼用力,可那生子就是不聽陳墨的使喚,就只是癱坐在那底下,一絲也不肯動彈!
陳墨見得了這般,面上一怔,緊接著,嘴角處閃過了些許的苦笑,想到了先前唐沁的那等模樣兒,此番如何有想不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不過是自己的心思終究淺薄了一些,此番無端的就中了這些個歹人的圈套了!
“哈哈哈,怎麼樣啊陳小友,這削骨散的滋味兒如何?”那邊嶽長屏此番見得陳墨這般模樣兒,心裡也是反應了過來,那藥效已然起效了,開口一邊說著,面上忍不住的得意!
停頓了一會兒,這嶽長屏接著開口說道:“老夫曉得陳小友那等莫大的手段,心裡也沒底氣會是陳小友的對手,不得已,就只能出此下策了,小友莫怪!”
“自然怪不得嶽長老的,怪就只能怪我自己太過輕信了他人,這才會讓嶽長老得手的!”眼看著此番自己已經變作了他人砧板上的魚肉了,這陳墨倒也不曾掙扎,只是接著開口說著,面上倒是生出了幾分悔意!
陳墨這些個言語說到底也只是對那唐沁說的,言語裡全是一些個嘲諷模樣兒,可是此番這唐沁卻是有著幾分委屈了,不為別的,這事情在先前的時候,唐沁也是不曉得的,便是那些個吃食還是自己的姑姑給幫著準備的呢!
念及了此處,唐沁想通了其中的緣由,轉眼看向了一邊的唐顏!那唐顏見得自己的侄女看向了自己,自然曉得是這唐沁猜出了這事情乃是自己的手筆,心裡生出了幾分愧疚,不敢與那唐沁對視,只是將頭顱底下,避過了那唐沁的目光!
事到如今,陳墨在那嶽長屏的眼裡已然成了待宰的羔羊,還是綁好了四肢的那種,心裡也就放鬆了幾分警惕,上前幾步,來到了那陳墨眼前,蹲下了身子,到此時,這嶽長屏才算仔細的看清了陳墨的面容!
“小友乃是太華山的弟子,那太華山,天下道首,便是我龍虎山全生的時候,也不敢輕易招惹的,只是為了我東夏的復國大計
,此番便只能委屈一下小友了!”嶽長屏輕聲開口,似乎是與陳墨商量著一般!
“師父,何必與他多說這些,便讓弟子將他殺了,那天書自然就是我等的囊中之物了!”看著自己的師父這般磨蹭,那邊的朱圭卻是等不及了,自腰間抽出了長劍,接著,就要朝著陳墨刺過來!
“住手!”那嶽長屏見得這般模樣,開口叱喝一聲,將那朱圭的動作攔下,接著開口解釋著說道:“太華山的弟子,身上怎麼會沒有那等系掛性命的寶物,若是此番我等害了他的性命,說不得那太華山當即知曉,到時候,便不用那大齊朝廷,光是那太華山的人就能滅了我們龍虎山的道統!”
“可若是小友執意不肯將那天書交出來,便也休怪老夫不講情面,看著小友頗為喜愛這桃花小築,日後便常住在這兒,莫要再下山了!”
陳墨抬頭,正與那嶽長屏的雙眼對上,但見得那雙好似禿鷲的眼睛裡,滿是那等陰狠之色,無奈笑過,心裡卻是疑惑著,莫不是那王恆還不曾將張釗救下,要不然的話,怎麼這會兒了,那兩人還不過來!
嶽長屏見得這陳墨不說話,只當是這陳墨不曾將自己放在眼裡,心裡惱怒,面上再也繃不住那些個對天書的渴望,抬手過去,伸到了那陳墨的胸前,便要探進那陳墨的懷裡摸索那天書!
便在這時,嶽長屏只覺得自己眼前一道紅光乍現,那紅光實在光亮,刺的這嶽長屏的眼睛生疼,不禁將那雙目合上,接著,自己探出的那隻手上傳來一陣灼痛,慌忙收回那隻手,接著抬頭,便見得一襲紅衣立在那陳墨的身旁,有著紅紗這面,也見不得那紅衣究竟是生的如何模樣兒!
“哼!你這人好不講道理,人家不給你,你竟然要硬搶!”那紅衣眉頭倒豎,開口輕斥,便是這等呵斥的模樣,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陳墨此番也是見得了這等光景,那目光不禁全被那紅衣吸引過去,仔細的看著那每一寸,生怕錯過了什麼,只是匆匆幾眼過後,陳墨還未來得及開口說過什麼言語,眼前一黑,便整個都昏了過去!
紅衣方才便留意到了那陳墨的目光了,察覺到了陳墨眼裡的那幾分眷戀,心裡也是頗為得意,也不顧那嶽長屏了,那心思全數記掛在了陳墨的身上,想著聽聽陳墨要與自己說些什麼!可是那些個言語不曾等來,偏頭看過去的功夫兒裡,陳墨卻是昏迷了過去,紅衣看得如此,心裡著急,美眸冷冷的看向了一旁的嶽長屏,眉宇間全是一些個肅殺之氣!
嶽長屏見得這等變故,面上也是一怔,不曾見過這女子的模樣兒,又哪裡能曉得她的身份,可仔細想來,念及到方才那乍現的紅芒一道,畢竟是這龍虎山的長老,也有著一些個見識,自然曉得那等動靜兒,起身後撤一步,抬眼正視著那紅衣開口道:“未曾想到,這武夫身邊兒的小狐狸竟然也成了精怪,難不成也是這天書的功勞?”
美眸眨動,紅衣撇過了那開口言語的嶽長屏,不曾做過什麼理會,將目光全都投到了一邊兒唐沁的身上,紅紗這面,也見不得那唇齒輕啟,只聽得一道清脆的聲音自那紅紗底下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