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蕭燁同意了葉芷青可以前往文思樓,太醫院,以及宮外的慈幼局,她的huó dòng範圍增加之後,整個人倒好似活了過來。【無彈窗.】
太醫院裡不少太醫當初為先帝會診,都見過葉芷青。但她穿著太監的衣服,又奉新帝旨意而來,哪個也沒膽子阻攔她踏入太醫院,更不好對下面的人說這位就是宮裡傳的沸沸揚揚,令許多嬪妃夜不能寐的皇貴妃,只能集體緘默。
葉芷青長日無聊,便也毫不客氣的泡在了太醫院,研究成方醫書,向擅長婦科及兒科的太醫討教醫術。知道她身份的便指點她一二,不知道她身份的尚未要藏私,她也不當一回事,還不時去藥庫裡抓藥配湯劑,讓人去百獸園抓了兩隻兔子回來做實驗。
太醫院裡管著藥庫的與她漸漸熟識起來,時不時互相交流藥材的貯存事宜,她又面白無鬚,穿著太監服色,管庫的還當她是新帝面前得寵的小太監,總要拿出幾分真本事來巴結她。
兩名身強力壯的太監跟著葉芷青從文思樓到太醫院,遠遠觀察了幾日,只覺這差使閒的蛋疼,其中一名喚姚平的議論道:“陛下派咱們哥倆守著皇貴妃,是怕有人欺負娘娘嗎?”打架他倒是一把好手,只是宮規森嚴,若打完了真的不嚴懲嗎?
另外一名太監名喚徐昌的心眼比較多,得了差使便往胡衍面前送了重金,當時那位在宮裡生活了近乎一輩子的老傢伙眯逢著眼睛,意味深長的吩咐他:“往後你就是娘娘的影子,娘娘在哪裡你就在哪裡。若是娘娘看丟了,你們哥倆也不必活著回來見陛下了!”
新帝多年在藩地身邊陪著的近侍是黃興與黃文哥倆,這倆人自進宮之後,就被新帝丟到了宮中各處去熟悉情況,提拔了先帝身邊的大太監胡衍,他能在兩朝屹立不倒,可見為人足夠精明。
宮裡不少人看動向,都覺得是胡衍擠走了新帝的心腹,不知道有多少小太監恨不得認了他做爺爺,想向他討教幾招,恨不得將他說的話都奉為圭臬。
徐昌回去一琢磨,結合偷聽來的西側殿宮人私底下議論的隻言片語,形容陛下與皇貴妃相處之道,暗自得出了個驚人的結論新帝吩咐他們在皇貴妃面前侍候,恐怕不是擔心有人欺負娘娘,讓他們來做打手的,而是緊張皇貴妃的行蹤,讓他們盯緊了別走丟的。
“你傻啊?這宮裡敢欺負咱們娘娘的有幾個?連娘娘都敢欺負,剁了咱哥倆還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功夫。咱們哥倆只管守著娘娘就好!”徐昌拍拍姚平的肩,提點他。
姚平總算是咂摸出了味兒:“對!對!陛下讓咱們哥倆守著娘娘,咱們只要盯著娘娘別掉了一根頭髮絲就好!至於誰欺負了娘娘……自然有陛下護著呢。”能隨侍西側間,讓陛下不往別的宮裡過夜的手段,滿宮裡也唯有皇貴妃這一位。
葉芷青守著紅泥小火爐熬藥,徐昌就腆著臉上前獻殷勤:“娘娘,不如讓奴婢來做,娘娘歇會?”
姚平暗贊徐昌心眼明亮,討好人也做的無比自然,也緊跟著湊了過來:“這些粗活娘娘只管吩咐奴婢們就好,何必勞動娘娘親自動手。”
葉芷青用蒲扇擋著他們:“可別!太醫院裡可沒什麼娘娘,熬藥也是在瞭解藥性,你們不懂可別胡亂插手,找個舒服的地兒待著去,等我忙完了就回去。”
兩人便遠遠看著,見她時不時揭開蓋子嗅一嗅,好在並沒有去嘗,倒也鬆了一口氣。
蕭燁每日忙完了,總要將他們兩人召過去問話,多是問皇貴妃當日都做了些什麼,又再三叮囑,務必盯著皇貴妃不能私下喝湯藥。
兩人還覺得新帝大驚小怪,皇貴妃能跟太醫院的幾位太醫討教醫術,跟管藥庫的討教藥材貯存的辦法,在醫藥方面必然也是行家裡手,何至於就會胡亂吃藥。
殊不知蕭燁所憂心的遠非她胡亂吃藥那麼簡單,而是怕她有意識的吃藥避孕。
他自得了美人,恨不得時時綁在身邊,若能生下幾個皇子,那就將孩子的母親綁的更牢靠了。
無論是葉芷青提起的文思樓還是太醫院,以及宮外的慈幼局,他心中都有隱憂,只是出於一個男人不可言說的自尊,才能些微鬆開一點手,讓她的心態能儘量的松馳下來。
枕邊人心中作何感想,旁人不知道,但肌膚相親的伴侶自然心知肚明。
他當初與她同房之時,她迫不得已,整個人僵硬的跟地磚似的,他要不動聲色的安撫她,摸摸她僵硬的背部線條,讓她能夠儘量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