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佑對親爹的人品不太信任,無奈小孩子記性不長,上個月被騙了這個月就能放鬆警惕,再次被騙也沒什麼稀奇的。【無彈窗.】
他心裡對葉芷青存了憐憫之意,哪知道等葉芷青將帷帽摘下來之後,頓時瞪大了眼睛,立時扭頭去看親爹,眼神裡充滿了質疑:您不是說她面容被大火毀損嗎?
傅奕蒙如何瞧不出兒子心裡在想什麼,含笑低語:“為父也不知道啊。”
近來族學裡先生有事回家,便暫時給孩子們放了假,傅天佑被傅奕蒙接了過來。但傅奕蒙與兒子相處的不是很和諧,見到柳記東家帶著倆老人玩的異常開懷的樣子,索性將兒子接了過來,還背過傅天佑向她請託:“我家這小子大約是從出生之後就不曾有親孃照顧過,性格有幾分彆扭,我瞧著夫人性格寬和,想讓他拜夫人做師傅,在夫人跟前受教幾日。”
他此舉並非心血來潮,而是自見過蘇銘之後,見他對其師甚為恭敬,雖然兩人年紀相仿,但能讓他這麼多年追隨身側,又無兒女私情,顯然柳夫人有過人之處。
葉芷青對他的請求著實有幾分懵:“傅公子是不是有什麼誤解?我目前並無收徒的打算,再說……我能教傅小公子什麼呢?”她又不是開館授徒的,隨便來個孩子就肯收歸門下。
彼時兩人正站在傅家別院的一處藥圃前面,裡面的藥材長勢喜人。正如葉芷青喜歡在自家院子裡種點藥材的喜好,傅家先輩行醫的裡面也總能尋摸出一兩個同好,數輩傳下來,就連傅家的花匠也漸漸學會了侍弄普通藥材。
傅奕蒙很是鄭重:“夫人不拘醫學藥理,為人處世,只要能讓小兒在夫人門下聽教數月,便是他的福氣!”
“若是……我拒絕呢?”
“夫人說笑了!”傅奕蒙盡顯商人風範:“在商言商,夫人經營著柳記這麼大的商號,手底下養著的人不少,若是能收小兒為徒,柳記與傅家也沾親帶故,做起生意來勢必事半功倍,於柳記與在下都有益處,何樂而不為呢?”
葉芷青想想不由笑了:“如傅公子所說,我還真沒有拒絕收徒的理由。”
她亦早過了感情用事的年紀,不就是帶孩子嘛,有什麼難度?!
傅老爺子聽聞傅奕蒙的提議,竟是拊掌大樂:“你這小子總算是除了做生意,也肯做一件正經事了。”他老人家不理俗事久矣,更盼著有子孫能夠接掌家傳醫學,奈何傅家生意做的越大,願意沉下心來學醫的子孫就越少都奔著賺大錢去了。
葉芷青少不得自謙:“在前輩面前,晚輩那敢班門弄斧?!不過是傅公子心疼孩子,找我來哄孩子罷了。”
縱如此,傅奕蒙準備的拜師禮也很隆重,挑了良辰吉日,又準備了四色禮物,在藥王像面前鄭重拜師,算是全了師徒名份。
傅天佑成了葉芷青門下弟子,自然要與兩位師兄見面,對著老氣橫秋的大師兄跟常年遠行健壯黝黑的二師兄賴大慶他尚有幾分規矩,等到與打扮的乖乖巧巧的錦姐兒相見,就露出了頑童本色,摸了下她腦袋上紮起來的小包包。
錦姐兒很是珍愛自己的髮型,今日出門之前虎妞還特意在她的小包包上套了個銀鈴鐺,走起來發出清脆的聲音,她忙拿兩隻小爪子矇住了自己的腦袋,一臉氣憤的瞪著傅天佑:“你弄亂我的頭髮了!”
傅天佑對著眉目精緻入畫的小師妹,似乎脾氣也變得十分好了,還連連道歉:“對不住了小師妹,我不是故意的!”連傅奕蒙都有幾分驚愕這小子平日不是對人愛搭不理的嘛?!
錦姐兒: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不但弄亂我的頭髮,還要跑來搶我娘!
別瞧著錦姐兒年紀小小,卻有一套自己的理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