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婆子找來的兩名婦人手腳利索,只用了半天的功夫就將裡裡外外打掃乾淨了,又跟著葉芷青買了鋪蓋油鹽醬醋米麵等物,一樣樣全背了回來。【全文字閱讀.】虎妞這個小管家婆跑前跑後的清點東西,生怕這兩婦人手腳不乾淨,佔了便宜。
等房子收拾整齊,搬進去已經是兩天後了,黃婆子把虎妞的賣身契送了來,葉芷青給了也五兩銀子的賣身錢,黃婆子竟是連抽頭也不要了,只道:“你跟著你家姑娘,以後好好過日子吧。”她算是看出來了,葉芷青是個心善的,對虎妞並無嫌棄之意,這孩子總算有好日子過了。
虎妞將五兩銀子全塞給黃婆子:“勞煩媽媽將這銀子送給我爹,他養我一場,雖不是親的,可對我卻真的不錯。”繼母好多次餓著她,都是繼父偷摸塞吃的給她。
“你倒是個有情義的。”黃婆子將這五兩賣身銀子拿回去,悄悄塞了給崔山,只說是虎妞的意思。崔山再三推辭,又問起虎妞的東家,聽得是個心善的年輕姑娘,還肯給她吃飽飯買衣穿,眼圈都紅了:“我答應過她娘要好好照顧她,這些年讓孩子吃苦了。”
葉芷青有了落腳之地,便先過了幾天痛快日子,每日吃了睡睡了吃,將在虞家做丫環時候缺的覺都補了回來,這才帶著虎妞上街到處看看,準備做個賺錢的營生。
她家隔壁住著里正一家,有了虎妞這層關係,黃婆子有意提醒,讓她們主僕與里正家打好關係,能省去不少事兒。
挑了個大晴天,葉芷青帶著虎妞備了四色點心,親自去里正家拜訪。
里正是個四十來歲的紫臉膛漢子,里正娘子三十幾歲,肚大如籮,瞧著竟是快生的模樣,大著肚子坐在院裡樹蔭下曬太陽,她家大兒媳婦一身紅裙,滿臉稚氣,跟著侍候懷孕的婆婆。
里正娘子見進來的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帶著個醜丫頭,說是隔壁新搬來的鄰居,shàng&nén拜訪,再看到對方手上提著的是永和齋的四色點心,知道這點心不便宜,面上頓時就堆起了笑容。
“這是怎麼說的?姑娘新搬過來,若有人欺負只管告訴良兒他爹。”
葉芷青等的就是這句話,立刻表示感謝:“多謝楊大娘。我瞧著大娘這是快生了,到時候若有需要,隔著院牆喊一聲,我定過來幫忙。”
楊娘子這新媳婦才娶了不到一個月,好多事兒都不懂,見葉芷青比她大不了多少,搬過來竟然還知道拜訪鄰居,人情世故上就比自家媳婦要通了一大截,便道:“我家芸娘不大懂事兒,初嫁新婦,這才跟著我學呢,不巧我這就要做月子了,說不定到時候還真要麻煩姑娘了。”
其實這周圍都是老街坊鄰居,她孃家人也住在城外五里鋪,真要有什麼事兒,當天送個信兒就能來,還真用不著葉芷青,這句話就是純客氣了。
葉芷青跟里正家搭上了關係,過個兩三日在街上逛完了,還扯了二尺松江棉布送到里正娘子手上:“那日過來,不知道楊大娘快生了,我自己手腳笨,針線上不大通,只是瞧著這松江棉布又細又軟,想來給小嬰兒做裡衣正好,索性送過來讓大娘自己下剪子裁。”
里正娘子笑的跟朵花似的:“我瞧著你心靈手巧,怎麼竟不大會做針線?”
葉芷青頓時面露尷尬:“大娘可看錯了,我就是個笨人,自己的衣裳尚且不大會做,小嬰孩的就更不會了。裁壞了豈不可惜了這棉布。”
楊娘子收了她送來的棉布,晚上還跟里正嘀咕:“我瞧著這葉姑娘年紀輕輕竟不大會女紅,難道是大戶人家出身?”她這幾日在心裡倒是將葉芷青的來歷猜測了一番,只是京城天子腳下,什麼奇怪的事兒沒有,里正雖是小民百姓,經見的卻也不少,當下道:“你可別管人家的閒事,不管她是什麼來歷,只要她安安份份在這裡住著,對咱們家客氣著,能庇護就庇護一二吧。”
一個單身女子,隻身在外面生活,不管境遇如何,總歸有許多迫不得已之處。
還真是讓里正給說中了。葉芷青在這裡住了半個月不到,就讓本地的一個潑皮盯上了。那潑皮年近二十六七歲了還未成家,整日在外面胡混,家裡只有個瞎眼的老孃,飢一頓飽一頓的過著。
葉芷青出入帶著丫環,只是她生的太過美貌,又是個生面孔,很快周圍鄰居瞧見了便會議論幾句,傳到潑皮劉嵩耳朵裡,倒引起了他的興趣,跟他瞎眼的老孃吹噓:“娘,你且等著,待兒子給你娶個漂亮兒媳婦回來。”
他瞎眼的老孃對兒子在外面的事情早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反正也管不著,只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