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思晴一腔柔腸,似乎都在這短短的一行字裡面。【無彈窗.】
葉芷青不勝唏噓,竟將帖子塞回給周鴻手中:“她既約了你見面,我就不耽誤你了,先回家去了。”
周鴻緊追不捨,連連解釋:“……我與她已經退婚,你都看到了,我真無意見她。喬家被抄,說不定她找我是為喬家求情呢。你別生氣啦。”
“我……看起來像生氣的樣子?”葉芷青轉頭看他,眸中盈滿笑意:“你們以前訂婚之時我都不生氣,現在婚約都取消了,還有必要生氣嗎?”
周鴻:“……”她不生氣,他竟有些失落。
使司府衙之事已了,葉芷青在周琪的百般挽留之下回家去了,周鴻出發去見郭思晴。
不知不覺間竟已過了盛夏,進入深秋。揚州城內近來封了許多店鋪,皆是與此案有關的。也不知道是天氣的原因,還是因封店而影響了市面繁榮,街上一眼瞧去竟是比往日蕭條了許多。
周鴻進了約定的茶樓,小二迎了上來,詢問過之後將人引到了二樓雅間,輕叩雅間的門:“姑娘,您約的公子來了!”
房門被小丫環從裡面開啟,丫環屈身一福,避了出來。周鴻一腳踏入,只見郭思晴憔悴不堪,正紅著眼圈看著他,若非他接到周震的家書,言明郭三夫人寫信回去退親,他都要懷疑自己做了負心郎,拋棄了眼前女子。
小二輕手輕腳奉了茶上來,這才掩上了房門,侍衛與丫環皆在外守著,房間裡一時之間只剩了郭思晴與周鴻,場面倒有幾分尷尬。
“郭姑娘請坐。”周鴻打破了房內的安靜,率先落座。
郭思晴依言坐下,目光在周鴻面上掃過,心底頓時一酸,似乎從認識他至如今,兩人似乎從來就沒有走近過。之前她初來揚州之時,在郭夫人的有意之下也曾與周鴻同行見面,他的態度堪稱溫和,但對她來說,似乎總帶著些說不出的疏離之意。
那時候她一顆心全都系在周鴻身上,總覺得他為人疏淡,不近女色,心內未嘗不是竊喜,拈花惹草流連風月的男子多了,偶爾遇上一位對美色不為所動的,且還是她未來的夫婿,獨自一人之時也曾兩靨生花,喜笑盈面。
後來,見到他專注的目光流連在另外一個女人臉上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幼稚。
只是誰會甘心一腔熱忱盡付東流?
她也不能免俗!
“我……我昨兒才知道母親她揹著我,偷偷的退了親。”她坐在那裡,滿腔愁緒傷感,抬頭去看周鴻,眸中盡是傷心之意:“她都不曾告訴我一聲,我……我若是知道了,定然不會同意的!”
周鴻一怔,沒料到郭三夫人退親之事,竟然是瞞著郭思晴的。但無論瞞與不瞞,兩個人註定不會有好結果,他溫聲道:“為人父母者,無不為子女打算。郭夫人此舉也並無不妥之處,她為姑娘著想,自然希望姑娘嫁的好。周某並非良配,郭夫人並未看錯。還望郭姑娘此後珍重!”
他心裡記掛著回家的葉芷青,又恐郭思晴為喬家求情,或者再淚水漣漣,到時候不好收場。
對於愛著的女子,譬如葉芷青若是為他流淚,他恐怕欣喜心疼,早捨不得委屈她一點,偏偏小丫頭倔強,就算是在周夫rén&niàn前吃了大虧,也不曾因此在他面前流一滴眼淚來哭訴。但旁的女子在他面前形銷骨立,憔悴之斯,他竟也無動於衷。
周鴻是今天才發現自己原來也是個鐵石心腸之人,鎮定到對郭思晴的淚眼朦朧視而不見的地步,維持著基本的禮貌,勸她:“郭姑娘,郭夫人主動提起退親,定然是為了你考慮周全,她疼你的慈母之心總作不得假。在下就是一介武夫,身上多有不足之處,不值得郭姑娘厚愛。以後郭姑娘定能覓得如意郎君!”他自覺這番話很是客氣,足可為周郭兩府的聯姻劃上一個完滿的句號,便起身離座,向郭思晴辭別。
等他到得門口,忽聽得郭思晴悽愴道:“等等!”緊跟著便聽到身後椅子挪動,腳步聲急急,被人從背後抱住了腰,背上靠過來一具柔軟的身子,他整個人都僵硬了。
“鴻哥哥,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心裡有多喜歡你!”郭思晴將整個人都埋進了他的後背,恨不得他能夠轉身來,疼惜的將自己攬進懷中:“……我十二歲那年,看到你打了勝仗,跨馬路過長街,驚為天人,此後便恨不得時時能夠聽到你的訊息。只是你久在軍營,根本沒機會見到你的面。你不知道……不知道周夫人隱約透露出結親的意向,我有多高興!晚上躺在帳子裡我還覺得自己在做著美夢。後來……兩家訂了親,我常常在心裡想著,將來……將來如何能夠好好照顧你!來揚州之後,每次見面我都要興奮好久,你看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