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年輕人不喜歡老人，我明白，明天你想去哪玩就去哪玩，我會讓人往你卡上轉賬。”
大概是以為溫梨是想從他這裡哄一些錢。
溫梨第一時間沒有出聲，沉默了十幾秒，她才抬頭道：“外公，如果我說我不圖你這些，你信我嗎？”
她不知道柳宗偉對她的信任還有多少，她太讓人失望了。
柳宗偉卻沒有一絲猶豫的點頭，“我信。”
溫梨鼻尖一酸，低頭看向桌子，純白色的桌面看不出一絲雜質，她低聲的陳述道：“外公，溫家所有人，對我都是假的。”
“他們想從我這裡貪一些東西。”
杜瑩和溫暖對溫梨從小到大都很好，柳宗偉看在眼裡，所以對溫暖還有一點容忍。
至少孩子不應該為大人的錯誤買單。
聞言，他抬頭看向溫梨，剛準備說什麼就聽見她道：“我不知道溫暖跟你說了什麼，但外公，請你最後相信我一次。”
“我對你沒有壞心。”
十八歲的孩子講出這些話，已經不是胡謅了，柳宗偉想說什麼，嗓子卻一時說不出話。
他側頭抹了一下眼淚，過了許久才沙啞道：“溫家人敢欺負你，外公不會讓他們好過。”
“她們沒有欺負我，她們只是將我養廢。”
溫梨抬頭看向他，不諳世事的眸子帶著不屬於這個年齡的心思，又道：“外公，讓我自己解決吧。”
她想讓溫暖和杜瑩知道，不是她們聰明，能將人哄得團團轉，是她愛她們。
愛者眼瞎。
柳宗偉第一次感受到溫梨長大了，以前總想她懂事一些，真到了這一步，他忍不住紅眼眶。
“是外公對不起你，我對你的關心太少了。”
“已經很多了，是我看不見。”
溫梨吸了吸鼻腔，拿紙替柳宗偉擦眼淚，“外公，我們都不哭。”
兩人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溫梨陪著柳宗偉看了半個小時的電視，送他回臥室後，她才轉身回臥室。
連續兩天情緒崩潰，溫梨的雙眼明顯腫了，她用冷水敷了一下，對著鏡子裡的人，拍了拍臉。
溫梨，沒事的，你還有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