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樑換柱?”
許燃一時沒明白張司陽的意思。
張司陽沉沉地應了一聲嗯,嘬了兩口煙,才道:“婦女難產而死,大多會心中積怨,為了肚子裡的娃娃,產鬼自然會想方設法地把孩子生下來,可是這玩意兒它自己沒法生,只好藉助別人的肚子來生。”
許燃:“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女人想把朱芳肚子裡的孩子換成自己的孩子?”
張司陽點點頭:“可以這麼說吧。不過這麼做不但會害死人不說,就算現在用那啥玩意兒高科技醫療手段把孩子生出來,那也是個死胎。”
“既然孩子已經死了,那為什麼還非要讓人家替她生?”李無願道。
張司陽瞥了她一眼:“丫頭,執念這個東西可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的。你知道那女鬼肚子裡的東西是死的,她自己可不這麼想。”
李無願似懂非懂地想了半天,索性道:“那怎麼樣才能殺了她?”
“殺?”
張司陽若有所思地頓了頓,在屁股底下的凳子上敲了敲煙桿,“那朱芳懷了幾個月了?”
“八個多月。”許燃道。
張司陽:“那應該還來得及,時間越晚對她肚子裡的孩子越不利,如果在臨盆的時候還沒把那玩意兒趕走的話,大的小的可就都保不住了。要動手就趕緊動手吧。”
“早說不就結了,今晚就辦了她。”李無願習慣性地摸了摸衣兜,卻發現已經沒有吃的了。
許燃的視線卻向下垂著,表情略帶凝重:“可我怎麼總覺得哪裡不對。”
張司陽不悅地拿眼珠子瞟他:“老子該說的都說了,你他媽愛信不信。”
許燃頓了頓,失笑:“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這個女鬼的來歷並不單純,她跟朱芳之間有些過節,我擔心……”
“你別擔心不擔心的,趕緊救人才是首要的。”張司陽不耐煩地打斷他。
李無願也看著他道:“這點我同意,先保人要緊,其他的之後再說吧。”
二人當晚再次造訪了范家,當然還是掐著時間去的,範作林和他母親還沒回來,為了以防萬一,許燃強行把張司陽也架了過去。
入夜時分,許燃和李無願等人依舊守在門口,屋裡的朱芳心驚膽戰地睡去。
寧靜的空氣一直維持到凌晨一點,陰風不合時宜地吹醒了床上的朱芳。
隨著一聲淒厲的尖叫聲,許燃破門而入。
但和上次一樣,開啟門的一瞬間,他眼前的景象變得格外扭曲空洞,大腦昏昏沉沉,彷彿在做夢。
有了上次的經驗,張司陽一進門就點燃了許燃提前準備好的畫像。
火舌舔舐著蒼白的紙張,灰燼隨氣流翻滾飄散。
然而最終只是悄然落下,被風吹了一地。
“孃的!怎麼這次的不靈了?”
張司陽皺著眉毛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