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人有很多禁忌,朱芳之所以單獨找到張司陽,也是因為顧忌範作林的母親,懷胎八月,她要是說自己碰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婆婆肯定不會給她好臉色。
但範作林是知道的,朱芳起初告訴過他,可說得多了,對方就不耐煩了,所以朱芳最後只好選擇求助於張司陽他們。
可就算是警察出面,幾個大老爺們兒怎麼好貿然跑去人家家裡查鬼呢?
好在最近倒是有一個機會——據說範作林和他母親要出門去鎮上一趟,朱芳因為懷有身孕,獨自留在了村子裡。
沒有交通工具,從六道村到石蒲鎮上一個來回,至少需要兩天時間。
齊磊答應了朱芳之後,對方依舊憂心忡忡地走了,但看得出來心裡還是鬆了口氣。
許燃意有所指地看著張司陽:“老張同志,人家主動找上門的生意,你卻把她介紹到招待所來,這不太像是你一貫的作風啊?”
張司陽含著菸嘴哼了一聲:“不然咋辦?你要我老道單獨去一個女人家裡,那要是傳出去我這老臉還要不要了?”
話雖如此,但許燃總覺得他有著其他的目的。
“該不會是自己一個人搞不定,想拉我們下水吧?”李無願用後槽牙咬了一下瓜子殼,低頭認真地剝著。
“孃的……”
張司陽發現,他每次跟許燃和李無願這兩人都說不了幾句正常的話。
“你們愛去不去,反正老子把人帶過來了,救不救得了人關老子屁事!”
“稍安勿躁嘛,”許燃笑了笑,攔下了張司陽,“其實就算你有什麼目的也無所謂,我們剛剛既然答應了她,那就肯定會去的。”
“嘿,”張司陽一聲冷笑:“實話說吧,我瞧著你小子有點能耐,充其量想見識見識而已,你非要把老子說的這麼不堪,到時候真遇上事兒了,可別哭著求老子幫忙!”
說完,甩手走人。
“脾氣倒挺大。”許燃靠上椅背,慢悠悠地說道。
齊磊聳聳肩:“沒辦法,據說是幾代單傳的獨苗苗,偏偏醉心於茅山術,出遊了幾年終於回了老屋,結果只剩自己老光棍一條,這要換了別人,肯定天天愁著以後誰給養老送終,他倒好,反而因為自己是方圓百里唯一的茅山先生,覺得特光榮。”
許燃不覺輕笑出聲:“有意思,不過要是我我也會這麼想。”
齊磊和李無願同時看向他。
齊磊:“不是吧大哥,難道你想打一輩子光棍兒?”
他說完瞅了瞅李無願,道:“那你可得問問你女朋友。”
許燃一腳踹過去:“去你的。——對了,我現在可是拿你當自己人啊,這死貓的身份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可不要說漏嘴,尤其是那個張司陽。”
“那當然了,我嘴巴很嚴實的!”齊磊舉手過頭,跟發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