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磊走後,許燃盯著床上的白貓看了許久,房間裡只剩天花板上的吊扇呼啦呼啦的響聲。
他抬了抬自己的右手,痛楚雖還有一些,但明顯已經不是骨折那麼嚴重的程度了。
不得不承認,自從李無願給他輸送了一些類似超自然的能量之後,他的身體正在明顯一點一點地轉好。
“你這傢伙……究竟是什麼來頭?”
許燃揉著她的腦袋,低聲細語。
白貓困得要命,忙著養精蓄銳,根本沒心情搭理他。
即使是在夏季,山區的夜裡還是有些涼的,許燃蓋了一床薄薄的被子,盯著李無願思前想後了半天,還是起身去她房間拿了一套睡衣過來放在枕頭邊,以防萬一。
事實證明,他這麼做的確是個明智的選擇。
因為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旁邊躺的果然已經不是一隻貓了。
李無願黑軟的頭髮如同海藻一般散落在枕間,羊脂玉般的肌膚在窗外偷瀉進來的陽光照映下略呈透明。
也因為那一點陽光,驚擾了她的睡夢。
許燃看到她的眉毛輕輕皺起,起身將窗簾往下拉了一點,將縫隙捂了個嚴實。
等他再回到床上的時候,李無願輕輕嚶嚀一聲,眼睛睜開一條縫。
“還是醒了啊……”許燃獨自念道。
他看到李無願粉色的睡衣領口微微敞開著,把被子全給了她,手枕著後腦勺望著天花板:
“捨己為人,看不出來你還挺仗義。”
李無願縮在被窩的身體伸了個懶腰,完了繼續閉上眼睛,下巴埋在柔軟的被子裡。
一天裡,貓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可能在睡覺。
許燃等了半天沒聽到回應,側眼看了看她。
不知為何,看到李無願的睡顏時,他剛剛消下去的睏意又湧了上來。
他翻了個身側躺著,面朝著李無願,濃密的睫毛逐漸垂下去。
“喂。”
他剛準備再賴一會兒床,李無願忽然冷不丁地出聲。
許燃睜眼,與她的眸子撞在了一條線上。
“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李無願剛醒不久,嗓子還軟綿綿的,雖然是質問的語氣,但卻多了一點撒嬌的意味。
許燃審視她片刻,支起胳膊撐著腦袋,“你想讓我說什麼?”
李無願表情鬱悶,看了他一會兒,才道:
“我問你,為什麼所有受傷的孩子裡就施誠傷得最重?”
許燃愣了愣,大概知道了她想問的重點是什麼,但還是順著她的問題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