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若是想知道,那就告知於你。”六叔意興闌珊的說:“我給你的寶貝徒弟餵了祭墨,所以他才能擺脫肉身的束縛。”
“……”我師父沒有言語。
我抬頭看去,發現我師父臉色略有發白,半晌,他才開口道:“祭墨無解,何苦喂他食用這個。元神出竅之法也不難修,稍等片刻,我便可傳授與他,你真是太心急了。”
祭墨無解?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古怪?電視裡面說無解的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遇到變態數學題,列式計算一黑板,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此題無解。再一個就是誰又中毒了,毒性之烈如何如何,到最後也是一個結論,此毒無解!
這祭墨無解顯然不是第一種情況,從哲學的角度講,我可能是被六叔給坑逼逼了。
他之前就說這祭墨是毒蟲毒草和九九八十種妖仙血液還要硬生生捂上十年,姑且不說會不會長毛,反正變質是肯定的了。這東西喝下去……難怪能靈魂出竅呢!!!
六叔悻悻的說道:“飲鴆止渴不失為一種辦法,這小子壽元將盡,我折騰折騰也沒啥不可,何況這祭墨相對於他現在的這種情況來說,絕對是利大於弊呢!”
我師父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呀,什麼事情就是算計得太清楚了。”
六叔訕訕道:“也想糊塗,難得糊塗!”
我被他們倆這對話給搞了個迷糊,這是在說我的問題嗎?我都已經服毒了,怎麼沒一個緊張的呢?看他們這不緊不慢的感慨人生,我差點兒急抽過去。
“六叔?”我叫了他一聲,問道:“你不是說酒解祭墨嗎?咋的,你那是忽悠我呀?”
六叔笑笑:“誰說六叔忽悠你了?”
“那你倆剛才說那話,我又不是聾子。”我跟他說道:“祭墨無解,那酒是啥?”
“本來不想跟你說明,你偏偏起了心疑。”六叔無奈的說道:“沒聽我剛才說的麼?難得糊塗!你就裝個糊塗不行嗎?”
“不行。”我非常痛快的答道:“這跟吃了髒東西不一樣,吃髒東西我大不了騙自己補充蛋白質,可這祭墨擺明了是要命的玩意兒,你得跟我說清楚,這到底是咋回事兒,要不我死不瞑目啊。”
“至不至於那麼嚴重啊?”六叔失笑道:“我要是真餵你吃毒藥,你師父還能這麼消停的跟我在這扯皮?早操刀上了,還尋思啥呢?”
六叔平靜下來,說道:“祭墨是我們開壇用的一種東西,這種東西的靈氣非常強。是一種難得的寶貝,若是修仙之輩能聞上一聞,道行都平空增長十年,若是能抿上一口,不單道行增加,就連法力都要猛躥一截……”
“那你們剛才說的那話是啥意思?”我不解的問道:“既然是好東西,為啥還叫飲鴆止渴?”
“我沒說完呢,你急什麼?”六叔道:“這東西既然這麼霸道,那肯定就會有副作用。這東西本來也不是按照煉丹之法煉製的,卻有了丹藥之功效,說它沒副作用你信嗎?”
“我哪知道。”我跟六叔說:“我也不懂那勞什子丹藥啊!”
六叔點點頭,說:“這東西的副作用不少,由於製作方法的原因,這東西的怨氣很重。所以拿來施法效果很好,但是喝下去就會沾染上這怨氣的業力,此為其一。其二就是祭墨的毒性問題,毒性深且緩,是一種無解的慢性毒藥,會先加強你的身體,而後漸漸蠶食。就好比養豬一樣,養肥了再殺。不過你不用擔心,你不等肥呢就得沒了。而且業力問題我也想好了,反正你到時候也不可能超脫輪迴,進入六道。直接就升堂口當清風來了,還在乎這個有啥意義?你師父這反應有點兒過了,他是從他的角度考慮問題,如果這是仙家服用了,那後果肯定嚴重。仙家修行為了什麼?不就是以功德抵消業力麼?喝一口這東西把之前的努力全都廢掉,那對誰來講都是一種毀滅性的打擊。而且仙家的壽元相對於你來說,那可長了很多了。絕對能等到毒性發作那一刻,辛辛苦苦又修回來,結果豬又肥了,到了該宰的季節,又是當頭一棒子,雙重打擊,沒仙家能挺過去。”
聽了六叔的話,我在心中暗暗捉摸了一圈兒,發現確實有點兒道理。而且最關鍵的一個問題就是,人家堂堂六耳獼猴,犯得著來對我下毒嗎?一巴掌按死是不是更痛快些?
我師父此時好像也回過味兒來,苦笑著說:“確實如你六叔所言,是我太過敏感了。祭墨對仙家來說是一種非常有誘惑力的禁藥,所以我乍一聽到祭墨這個名字,就有些失控了。還是你六叔分析得準確啊!”
我師父別的話我沒注意,唯獨那句“祭墨對仙家來說是一種非常有誘惑力的禁藥”讓我心頭一震。
默不作聲的低下頭,稱了一聲“是”。
我師父又叮囑我道:“既然你服用了祭墨,那就要好好利用。祭墨本身的靈力不容小覷,你可以吸收利用,但是它同時又激發你身體裡面的潛能,這一部分能量不要擅自動用。”
六叔在一旁點頭表示贊同:“對,這話你聽你師父的。因為被祭墨激發出來的潛力其實就是你的生命力,你要是動用了這部分力量,其實就是在透支你的生命力,那是找死的行為。”
我趕忙點頭,說道:“好,我記下了。”
六叔聽後點點頭,抬手射出一張黃裱紙,落在我眼前,我從地上拾起,六叔開口說道:“那你就神魂歸為吧,這上面的東西給我備齊,我幫你父親渡了這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