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們正細心地伺候皇后梳妝打扮,張公公弓著身子匆匆進來。
皇后立即屏退所有人,端坐好,冷聲道:“說吧!”
張公公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說道:“回皇后,昨天的刺殺失敗了。雖然咱們暗衛都是高手,但蕭景琰身邊有兩名護衛深藏不露。回來兩個殺手,靖北王讓傳話給您,說……”
皇后拈起螺子黛的手懸在半空,銅鏡映出張公公汗溼的衣領。
皇后厲聲喝道:“說什麼?”
張公公顫抖著說:“下次派些經得起火煉的真金來。”
皇后怒斥:“放肆!”
她目眥欲裂,長長的護甲深陷那雕花扶手。
她冷聲問道:“依張公公看,我們該怎麼做呢?”
張公公思索片刻道:“依奴才看,靖北王身邊有兩大高手護衛,咱們就從這兩名護衛下手。沒了他們保護,靖北王就如失去翅膀的老鷹,任人拿捏。這段時間,得從長計議,研究個萬全之策,爭取下次一舉拿下。”
“失去翅膀的鷹?”她忽然折斷眉筆,尖銳斷口在掌心刺出鮮血,“那便折斷他的利爪。”
……
客棧外,蕭景琰一行人準備繼續趕路。
為了加快行程,蕭景琰摒棄馬車,選擇騎馬前行。
一隊人馬疾馳而過,林間的路上便塵土飛揚。
沈紹南和車伕時刻緊跟在蕭景琰身側,與他的距離從不超過一米,守護得密不透風。
這一日,或許是皇后的人受挫後不敢輕舉妄動,一路未見刺客阻攔,行程快了許多。
只是暮色降臨之時,前方仍無客棧。
他們只好選擇原地駐紮,打算休息一晚,明日直抵平津渡後改走水路。
幾名侍衛在空地上生起了旺火,溫暖的火光在黑夜中跳動。
車伕先將乾糧分給蕭景琰,隨後把剩餘的分給其他人。
車伕遞來的麵餅還帶著體溫,他憨厚的笑著將餅遞到沈紹南的手裡。
“沈護衛,趁熱吃!”
對於車伕的突然的熱情,沈紹南並未覺察。
其他人分散在火堆稍遠的地方,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只有車伕和沈紹南一左一右坐在蕭景琰身旁,貼身守護著他。
蕭景琰接過車伕遞來的雪山霧凇茶,輕抿一口,身體中的寒氣略微緩解了幾分。
沈紹南望著明晃晃的火焰,體內那股莫名的邪火似有亂竄之勢。
她暗自皺眉,悄悄離火堆遠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