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畢又要說什麼,李虎擺手止住了。健威卻在裡頭找到一絲的縫隙,若有所思,又饒有興致地尋味。
及上到二樓,來到博大鹿面前。
博大鹿本不想多說,總使卻曾經是他的部下,當眾拍馬屁拍到李虎身上,給誇得不像樣子,博大鹿只好與身邊的諸文武介紹說:“這是我自家的子侄,少年人,心性野,出去也不說一聲,累你們久等了。”
李虎配合地說:“我敬叔叔伯伯酒。”
博大鹿給他制止,要求說:“少年人要少喝酒或不喝酒。”
東夏的關係格外簡單。
曾幾何時,它就是一支至上而下的軍隊,博大鹿就是這支軍隊的根節之一……無論他是不是晾著大夥等李虎,大夥也只是私下嚼兩口味,沒有真那麼大的意見,這會兒一開宴,說喝就喝上。
喝上酒就來輪番敬博大鹿。
哪怕白沙河是副丞相,也被晾著去與李虎蹲一塊兒,相互交流看法。
也不是夏人真的個個純直無心眼,大夥有的是純粹來看大將軍,有的是想在大將軍面前混個眼緣,而有的,乾脆就是帶著問題與請求……怕人輪流來敬酒,博大鹿頂不住,李虎推了逢畢一把,讓他去為大將軍擋酒,逢畢就橫到了博大鹿前面,攔下再攔下,攔下再攔下。
健威也不好意思一個人在李虎面前吃喝,也跟過去攔敬酒的人,好說歹說把人勸回去。
他攔著攔著,與兩個年輕的酒客不知說些什麼,卻將人帶來李虎面前。
這是兩個年輕人,左側的月白瘦襖,一臉秀氣,像個弱秀才,只是那雙眼睛,卻透著精明和膽量,右側的敦實強壯,虎虎生氣,還有一張高原上的蘋果臉。
那秀才模樣的一上來就行禮,向白沙河自我介紹說:“相爺。我是包蘭人姓齊名駿,腆為塞上行的掌櫃,我身旁的這位是我們少東家馬保……請相爺受我二人一拜。”
白沙河茫然看著健威。
他鬧不明白健威帶著這二人來自己身邊來幹啥?
健威苦笑說:“他們要敬大將軍酒到不了跟前,不知怎的給認出您老,移步過來!連我都不知道您是丞相,怎麼帶他們來?”
那秀才連忙道:“相爺是誤會這位兄長了,兩年前東北受災包蘭地方上資捐,我們東家帶我在身邊,見到過您老!”
白沙河略一遲疑,詢問道:“那位做滷味起家的女先生張天鵝就是你東家?”
他扭頭給李虎說:“包蘭奇女張天鵝上過京刊,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之前在包蘭滷味起家,現在已經沿著重要的商道開了十餘家鋪子,曾向朝廷捐資數萬,只求朝廷將他們的店刊到行商的地圖上……”
李虎肅然。
張天鵝沿著商路開鋪子,說為了方便商隊知道在哪上水吃飯投宿不住黑店不挨榔頭,向朝廷捐資數萬要上商路地圖,曾震驚一時,官府覺得人家吃虧,曾爭相表彰,狄阿鳥也在朝會時引用過她的事,說這張天鵝是一奇女子,眼光出眾,你們覺得她吃虧,卻沒意識到人家是怎麼獲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