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隆起笑著說:“不著急,不著急,這個人還是留著吧,他已經在進軍保郡了,也許保郡成了他的地盤,他就撤走啦。”
龍沙獾冷笑說:“我聽說他的部將在保郡被人驅趕走,他要是拿不到保郡,戰事結束,東夏可就要插足了。”
吳隆起說:“保郡的情況我比你更清楚,李盤的軍隊已經經北平原抽調走,保郡幾千郡兵怎麼能和真正的軍隊相抗?田啟民手裡還有五萬多軍隊,如果我們全力攻打,他就抽不出來兵力,如果我們鬆一鬆,他就可以圖保郡啦。你不要管這個人,這個人對我們沒有威脅。”
龍沙獾猛地站了起來。
他想了一下,一口把杯中酒喝盡,一舉胳膊道:“不給點顏色,打疼他,打怕他,田啟民就會反覆無常,然後他再一拖延,就守住半個北平原不丟,到時候反而得到他們皇帝的嘉獎,丞相你可別後悔。”
酒宴散後,龍沙獾看著眾將紛紛離開。
沒了人,他苦惱地說:“這個龍沙獾就是個屬野馬的,誰都不服,你說怎麼辦?如何交他重任呢?”
吳隆起嘆道:“他說的倒也沒錯。”
靜了一會兒,龍擺尾又說:“和田啟民私下的接觸還算是順利。他的一個心腹副將出的面,我們如果全力支援他,他拿下保郡,霸郡,滄郡……而後可以直撲魏博,南下大名府,對於他來說,這是爭霸天下的資本呀。就是怕他反悔。而今的靖康太過強大,他要是事到跟前不敢了呢?更不要說他的家族在關中?”
吳隆起說:“這個我瞭解過,他不是田氏真正的族人,他是養子,而且還是長大成人之後又改投的養子。田氏被戮,與他何干呢?”
龍擺尾正想說什麼。
吳隆起已經堵住了說:“不要用我們高顯人的養子去想那些靖康門閥的養子,出息了是養子,沒出息的就是家奴。他會顧忌田氏?何況已經到現在這個份上,要麼他全軍覆滅,要麼他只能這樣去幹,如果說他害怕靖康皇帝,那麼狄阿鳥要是戰勝了呢,毀滅了靖康幾十萬大軍呢?他還有顧忌嗎?”
龍擺尾笑道:“我懂了。丞相這一寶是壓在狄阿鳥身上的。”
吳隆起笑而捻鬚。
龍擺尾還是說:“還是要逼他一下,只要他一仗不與我們打就進了保郡,繼而佔據霸郡,這一條路他就回不了頭啦。”
兩人相視而笑,心中的田啟民已經是無路可走了。
田啟民的確是無路可走了。
即便高顯進攻不再強烈,但還是給人到處都是高顯兵的感覺。
一開始,朱天羽抽調兵力,獨留他,他反倒幸慶。要是他也在勤王的序列裡,讓朱天羽站在頭上指揮,人家還是讓自己幹什麼自己就得幹什麼,與其受指使與東夏人血戰到底,留在北平原反倒可進可退。畢竟他在保郡留了一支人馬。這支人馬可以為他暢通後路,如果見勢不妙,軍隊倒奔,將不受州軍掣肘。
但很快,他就汗毛倒豎了。
關鍵時候保郡起了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