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上來就又是個五百步,似乎根本就沒打疼。
他嘆了口氣,生怕打得太快,梁大壯來不及截斷敵人後路,還是想著要不要後撤。
不料,嵬名守全二話不說,已經調集兩支騎兵,交相掩護迂迴,往側翼殺去。
吳班臉上全是儒雅的微笑,就好像那些到處亂逃的敵軍和一地的屍體不是他一聲令下留下來的一樣。
他並沒有派遣騎兵接戰。
如果是一支騎兵上來,他可以派出兩支馬隊,拿出二狼追羊,不斷截斷敵人的曲線,既然敵人是兩支騎兵相互掩護著上來,他不想再派騎兵截住這兩支騎兵,因為在他看來,投入騎兵沒有太大意義,如果相互之間有一方沒有死戰之心,就會演變成你追我趕,相互盤旋亂轉的局面。
這樣的反擊對人數上趨於劣勢的東夏軍隊不利。
他給旗語兵說了幾句話,頓時就有人譯出旗語,隨著旗語被打出去,百餘輛分散到各單位的戰車偏離自己的編制,到某個地方聚集。
一名犍牛被派遣過去指揮他們,他們就開始往右翼移動,混雜到敵騎上來那個方向上的側翼步兵中,避免敵人的騎兵將側翼衝動。
敵人的騎兵上來,在側翼上被撞了一跟頭,開始繞找空隙。
吳班並不理睬他們,而是打出旗語,讓不接敵的大軍繼續休整,磨蹭一陣子再說。
雙方就這樣小規模地接觸著,對東夏顯得有點不利。
對方覺得這種戰術對東夏有剋制,就擴大這種戰術的使用,繼續派遣馬隊,轉眼間,竟是四面包抄。
吳班也顯得無奈,不得已,只好用旗語指揮東夏的騎兵出擊,在外圍和對方的騎兵裹殺在一起。
這一次,沒有第一次見面的猛烈,相互廝殺,一直廝殺到午後。
眼看一個時辰過去了,這一個時辰,陳國的騎兵跟蒼蠅一樣亂飛,帶給東夏的傷亡只怕能趕上第一次正面擊潰戰,吳班忍不住了,他拿出更多的騎兵,與敵人撕咬。隨著東夏騎兵數量的增加,他們團住了不少陳國騎兵,陳國的騎兵們為了營救自己的騎兵,也不再像之前那麼分散,再來營救友軍,撕咬東夏的騎兵。
戰爭的規模開始滾雪團一樣越來越大。
這樣打起來,東夏騎兵的數量凸顯劣勢。
吳班不得已,只好用步兵推進,用旗語指揮著步騎配合,由騎兵驅趕包圍,由步兵上去解放出騎兵。
這種戰法雖有收效,傷亡也不小。
要是這樣打下去,反倒是嵬名守全所希望的,他的兵力還是東夏軍隊的幾倍,結果難以預料。
吳班不得已,都調出遠射手,集中射殺了幾個低階將領,但這些低階將領的死亡對大局影響並不大,遊牧人都是天生的騎兵,天生的獵人,如果他們一心作戰的話,沒有將領指揮,他們還是能夠遊鬥。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吳班感覺到青化灘應該會被截斷,再也摁耐不住了。
兩人幾乎是不約而同。
尉遲秉也派人來督促他全線進軍,告訴說:“不與他們糾纏了,再打下去,天黑也結束不了,咱們擊潰他們中軍再說,我上去衝陣,你只管全線跟上。某還就不信,要是中軍都不在了,這些騎兵還敢上來亂鑽。”
大概是尉遲秉從時間上判斷吳班已經接到他遞的話,將重騎鋪開一地,緩緩地向敵人一小塊一小塊陣營的中軍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