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當時他們兩個都是副廠長,共同競爭廠長的位子。」孫浩侃侃而談道:「但可惜,牛鐵力派人實名舉報郭保旗,就是郭曉菁的爸爸收受供貨商的賄賂,從而導致了她爸爸不但沒競選上廠長的寶座,連副廠長的位子也沒保住,最後只能在工會當了個小幹部。」
耿文揚好奇道:「那她爸爸到底收沒收賄賂?」
「只要失去了廠長的競爭資格,收沒收賄賂有那麼重要嗎?」孫浩冷笑道:「當然,最後的調查還是還了郭保旗一個清白。但可惜一切都晚了,廠長的寶座已經成了人家牛鐵力的了,還了清白有什麼用呢?」
一個廠長位置的競爭竟然有如此激烈的刀光劍影,耿文揚倒吸了口涼氣道:「這麼說來,郭保旗跟牛鐵力是死對頭了。」
「那絕對是啊!」孫浩道:「所以只要我把這些材料交到郭保旗手裡,他肯定會拿到紀檢部門去告發的。」
耿文揚想了想道:「不急!我們先跟郭曉菁接觸一下,探探她的口風再說。」
「行啊!」孫浩道:「不過郭曉菁已經不是上學時的那個樣子了。她爸出事那年,她談了個稅務局的物件正準備結婚。沒想到郭保旗一出事,人家男方那邊馬上就跟她拜拜了。」
「她因此受了重大刺激。」孫浩遺憾道:「從此變得鬱鬱寡歡不愛說話,人也顯得老了很多。」
耿文揚推測道:「那說明她的物件愛的並不是她這個人,而是他爸爸的廠長位子。」
「也有可能吧。」孫浩分析道:「我覺得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人家男方不願意因為她家而影響自己的仕途。」
「你說的有道理。」耿文揚嘆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夫妻都能如此薄情,更不用說戀人了。愛的死去活來時說的那些海誓山盟根本經不起任何考驗,就是一種欺騙對方的精神陶醉術而已。」
耿文揚想了想道:「這樣吧,你安排個初中同學聚會。除了咱們五個外,你再叫上兩三個女同學陪著郭曉菁一起來。藉著這個機會,我跟她談談看。」
「好啊!」孫浩笑道:「你現在是咱們班最有出息的人,同學們都以認識你為榮。我要是喊女同學來,她們肯定會願意的,說不定還會對你有想法呢。」
「哎哎!別胡說八道啊!」耿文揚指了指隔壁道:「我老婆可就在那邊聽著呢。」
孫浩吐了下舌頭道:「人家慈禧弄得那叫垂簾聽政,我看嫂子搞的應該叫做隔門聽政。」
「行了,你呀趕緊辦正事去吧。」耿文揚把他打發走後,心裡暗暗琢磨道:「假如郭曉菁她爸能聯絡到足夠多的職工,我就可以像孫悟空收拾鐵扇公主一樣鑽到服裝三廠的肚子裡鬧騰一番,讓牛鐵力等人的如意算盤全部落空。」
當前最緊迫的任務是如何避免牛鐵力跟邱洪祥秘密制定的陰謀得逞,如果能借此機會再給他們來上重重的一擊,那可是再好不過了!
耿文揚集中精力默默地思考著,一時間幾乎忘卻了外界的一切煩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