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蘭在一旁壓低聲音小聲說道:“楠,我們要不要過去跟她打個招呼呀?”
羽生楠搖了搖頭:“相逢本身就已是一種難得的緣分,又何必去打擾人家呢。”
況且,很快他們還會再見面的。
“嗯,那我們回去吧。”
小蘭點了點頭,覺得羽生楠說得有道理,她也看出,對方此刻好像正沉浸於屬於自己的那個獨特世界之中,在這個時候前去打擾的確不太妥當。
“走吧。”羽生楠最後看了一眼河邊那道孤寂的身影,然後邁步向前走去,“園子現在應該也到家了。”
鈴木二小姐今天不知道抽了哪門子瘋,一放學就沒跟著他們一起走,而是噠噠噠地跑去找小哀撒歡瘋鬧去了。
小蘭跟在羽生楠身旁,一邊走著一邊還忍不住回味著剛才那動人的歌聲。
“楠,你說那個女子為什麼會在河邊唱這樣的歌呢?”小蘭好奇地問道。
羽生楠聳了聳肩,神情平靜地說道:“也許她有著屬於自己的故事,而歌聲正是她用以表達內心深處情感的一種方式罷了。”
“哦哦,那是我的錯覺嗎?我總感覺她的歌聲裡面帶著些許怨恨,還有揮之不去的迷茫。”
“奇異恩典是什麼歌?”
“寬恕之歌啊。”
“讓人學會寬恕,首先就要能夠放下怨恨,如果始終放不下,那便只會陷入迷茫之中了……”
……
河邊。
在羽生楠和小蘭剛剛離開的時候,一直望著河流的女子緩緩轉過身,臉上還帶著未消散的迷茫。
女子一雙赤瞳淡漠的掃了一眼岸邊遠去的兩道身影后,雙手插在口袋中,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她今天很迷茫。
也正是因為內心的迷茫,她才會在時隔多年之後,再次來到這處熟悉的河邊,縱情高歌出自己最為鍾愛的歌曲,試圖以此來尋覓到那個能夠解開自己內心困惑的答案。
前幾天,堂本音樂學院發生了一場令人震驚的爆炸,有兩個人不幸喪生。
而那兩個人,正是三年前與她未婚夫一同喝酒,最終導致她未婚夫意外身亡的那四個人當中的兩人。
雖然她心裡很清楚,這四人也並非是故意為之,但她也因此怨恨了這四人整整三年,哪怕彼此曾經都是知交好友。
本來在得知這兩人的死訊時,她原以為自己應該感到由衷的高興,可出乎她意料的是,她卻發現自己好像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喜悅。
畢竟,哪怕這四人全部都死去,曾經已經逝去的人,也已經永遠無法再次復生。
她最愛的歌,一直在教她學會寬恕。
可是恕人容易,恕己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