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若是向朱曉慶提起這件事,錢和衣服的事肯定不需要他操心,可是他不願意做一個樂享其成的傢伙,之前來自乾媽的物質上的幫助他還用了一個小本本專門記了賬,等他暑假兼職賺了錢就一定會還上的。
迢子今天也是敬業,自己身上已經換上西裝革履的一身,又給室友們選好了幾套運動服打了包,此刻正倚靠在收銀臺的桌子角上,調戲收銀妹子。
占夢在鏡子前面試衣服,他感到很不自在,第一次穿這麼正式的衣服,他感覺看哪裡都彆扭。最後他又把褲子換成了寬鬆的藍色褲子,鞋子換成了黃色牛皮鞋這才稍稍感覺自在了些。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從出生於整個湖區最驕傲的小王子變成了草根的自我定位,他再也無法把自己定位為一個貴族子弟,提起那過往的一切反而使他極度羞愧。
第二天,他早早的來到約定的桃李湖,站在花樹下等待著。
那一道靚麗的身影還沒有出現,可是他手心裡的汗水卻已經溼了衣袖。
他把姿勢換了又換,端著鮮花吧顯得過於正式,把鮮花放在一邊吧顯得過分草率。
我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在意別人對我的看法呢,這不是我的風格啊。他忽然苦笑起來,也就隨意的倚靠在樹幹上,漸漸放鬆下來。
橋上的人兒成雙入對,一張張年輕又美好的容顏依次路過他。
不愧是愛情聖地啊,這就是戀愛的氛圍嗎?占夢胡思亂想著。記得高中的時候就有同班同學開始談戀愛了,該同學晚上睡不著覺,在寢室裡大肆吹噓自己和小女友在小樹林結束的第一次親密接觸,淫、蕩至極。占夢那時候完全就沉浸在自閉和仇恨中,對愛情,友情什麼的根本沒有什麼概念,現在回想起來,在桃鎮玩得來的女生真沒有一個。
回到星城,步入大學的階段,給他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一般,他有了把自己當成親人來看待的乾媽,也結交了一些赤誠的志趣相投的好兄弟,無疑,他陰霾深重的心靈變得開朗了許多,但是愛情還是離他太遙遠了。
他還是沒有學會主動去搭理女生,似乎天生就不具備這種動機和能力。他生來就是高傲的雄性動物,寧願獨來獨往也不願跟在雌性的屁股後面晃悠。大學裡也有許多可愛的年輕女孩,可是他卻沒有太多感覺。
張璇兒,她給予自己一種很美好的感覺,讓人不自覺想要親近她,更難得的是自己和她還有話聊,從來不會感到無趣和尷尬。人生第一次,他想過到,如果她屬於自己,那會是什麼感覺呢。
夜幕漸漸降臨,遠處華燈初上,梅溪湖的噴泉音樂也響了起來。他忽然想起了一句詩——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一張美的醉人的容顏在燈光裡清晰了起來,張璇兒紅唇邊帶著淺淺微笑出現在視野裡,她今夜穿著一襲米白色的長裙,搭配一件帥氣皮衣,顯得身材格外修長成熟,有一種驚心動魄的陌生女神範。低頭時就像從一處桃源世界裡走出來的精靈,轉頭時又像史詩石雕裡最完美的藝術品。
這種氣質無法形容,也不知道她的父母是怎樣的存在才能生出這麼美麗的骨肉。
“她今天真美。”他的喉結不自覺的動了一下。
“你來了……”占夢正要開口喊她。
可是,下一秒鐘,張璇兒的手一招,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上了橋頭;張璇兒的手臂輕輕地挽著他,一步步向占夢走來。
如同晴天霹靂,占夢條件反射般的把手裡的鮮花向身後藏去。
“占夢,你早就到了嗎?讓你久等了,我們剛剛看完音樂噴泉就立刻趕過來了。”張璇兒高興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