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熙文眉間一蹙,問道:“這是何人?”
“回燕相,此人乃是太醫院醫官湯懷雲。”陳白秋拱手一禮又道:“前些日子,拓跋常歡忽然犯了頭痛之症,按照典獄規矩,提牢司派了人去太醫院請了醫官給他治病,來的正是這位湯懷雲。”
“湯懷雲給拓跋常歡醫治了三天,但拓跋常歡的病症未見緩解似乎還更顯嚴重。”
“這位湯醫官說需要將拓跋常歡帶去太醫院做進一步的檢查,提牢司不疑有詐,提牢司司正趙小春親自押送拓跋常歡去了太醫院。”
“結果趙小春在太醫院等了一天一夜,直到今兒一大早,才知道出了事——”
“燕相,湯懷雲對趙小春說對拓跋常歡的檢測不允許咱們的人跟著,結果、結果拓跋常歡在太醫院裡失蹤,趙小春卻在太醫院湯懷雲的房間裡看見這人已經死了。”
“仵作已經驗過,湯懷雲後腦勺被重擊導致死亡,死亡的時間應該是在……昨兒夜裡子時。”
燕熙文想了片刻,“何時發現的湯懷雲的屍體?”
“回燕相,丑時。”
“可有派人搜查?”
“派了,不僅僅是派了人搜查了整個皇宮……除了後宮……下官還派了人將皇宮的各路出口都攔了下來。”
“但、但至今尚未發現拓跋常歡的蹤跡……下官懷疑……”
陳白秋嚥了一口唾沫,沒有說出下文。
燕熙文當然知道陳白秋懷疑的是誰,因為他也懷疑——沒可能一個活生生的人能夠在一個時辰之內離開長安城。
再加上前些日子發生的事,那位皇上可是為了一個小小的囚犯和他燕熙文翻了臉的!
“我知道了,繼續查……派人守死了這皇宮,另外長安城雖然沒有城門,但出城的那幾條要道可得守死了,絕對不能讓拓跋常歡離開長安!”
“若是人手不夠,請衛戍部隊司令霍懷瑾派人協助,全城搜捕!”
“下官遵命!”
燕熙文轉身離去,他去了御書房。
然而御書房的門卻依舊是關上的,只有這門口站著一個新來的小太監。
作為內廷和外廷的傳話者,這名太監很是乖巧的躬身一禮:“燕相,您又來了?”
“小玄子,開門吧,你去裡面傳個話,今兒個本相就在這御書房裡等皇上來。”
“……好,那燕相您稍坐片刻。”
燕熙文在御書房裡焦躁的坐著,他沒有去擔心拓跋常歡能夠逃出長安城,他想的是這件事若真是皇上做的,那麼皇上此舉就徹底背離了《憲法》,就觸發了憲法裡所規定的對皇上的彈劾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