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來到了武朝,父皇退位了,哥哥登基為帝,她本以為這矛盾就能夠緩和下來,因為和哥哥透過幾封信,哥哥在信裡從來沒有表達過任何對傅小官的敵意。
自己終究把國家層面的事想得太過於簡單。
哥哥動了手,虞朝沒了,父皇母后以及哥哥都沒了。
這能怪傅小官嗎?
這些日子以來,在董書蘭和燕小樓的開導之下,在和姑姑虞書容徹夜而聊之後,她已經漸漸看開了。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自己還有一個依然疼愛自己、初心未變的相公,還有一個乖巧伶俐懂事的兒子。
這些,就是自己的全部了,當更加珍惜。
“相公,我現在真的想明白了,反倒是你莫要多想。我已經不是什麼虞朝的九公主,我就是你的妻子,是孩子的母親。”
傅小官笑了起來,心裡的結終於解開。
“我真的很擔心我們之間再出現縫隙,若是那樣,我要這江山有何用?”
“來來來,賢妻,為相公磨墨!”
虞問筠又笑了起來,這時候的傅小官,和當初在上林洲望江樓上的時候一般無二。
“好呀,為妻這就為相公磨墨!”
虞問筠覺得這就是一輩子的意義——相夫教子,大致說的就是現在這樣。
她撩起衣袖墨好了墨,極為期待的看著傅小官,這個天下文魁,好久好久好久未曾做詩了。
他此刻忽然來了興致,他會作一首怎樣的詩呢?
傅小官提起筆飽蘸濃墨,在紙上寫下了他標誌性的字來:
《一剪梅,紅藕香殘玉簟秋》
紅藕香殘玉簟秋,
輕解羅裳,獨上蘭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