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於燕收起了信,小心的放進了袖袋裡,抬起了頭來。
她望向了掛在這書房中的那幅字,低聲誦讀道:
“八百里分麾下炙,
五十弦翻塞外聲,
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
了卻君王天下事,
贏得生前身後名,
何懼白髮生!”
她的嘴角一翹,露出了一抹嘲笑,“他怕了傅小官,而傅小官也是透過這一場戰役去試探他的心意。”
“他若是當真殺了傅小官,我會和你率領大軍,與武朝決一死戰。可惜,傅小官非但沒死,還將我的兄長給搭了進去,將四十萬北部邊軍給葬送在了荒國戰場。”
“所以……夫君,奴家恐怕不能陪你去了卻這君王天下事贏得身前身後名了。”
虞春秋看向了彭於燕,“你要去做什麼?”
“我想回忻州去看看……你是南部邊軍大將軍,但我不是。我還要去一趟金陵,將我們的三個孩子接走。”
“接去何處?”
“……就去敕勒川。”
彭於燕站了起來,“尚皇后這兩日應該到了,且看她如何和武帝去談。希望不要發生戰事吧,但無論結果如何,我都必須去將孩子們帶去敕勒川,我們會在那裡等你。”
虞春秋明白這是彭於燕對宣帝死了心,而她卻要帶著孩子去敕勒川,顯然妻子對傅小官的信任更多一些。
“也好,一切辦妥了之後給我來個信。”
“……夫君,”
“嗯。”
“若是有一天,傅小官親自帶兵來攻打虞朝,你可……能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