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才知道這為啥叫驚蟄計劃,又為啥叫春雷計劃。”
賀三刀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哪裡管這草地被他坐出了水來。
他拔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了嘴裡,視線卻投在了這無邊的春雨裡。
“咱們在這裡的一仗就是驚蟄計劃,但那春雷響起的地方卻不是咱們這裡,而是邊城!”
陳破和魏無病也坐了下來,“給老子說人話!”
“陛下將虞朝精銳戰力全部調到了花重平原,集咱們三軍之力,在這裡將他們盡數消滅。全天下的人我估計都注視著這處戰場,但事實上在戰場開啟的同時,邊城的那桃林裡,陛下卻已經佈下了另一個戰場。”
“那個戰場沒有幾個人知道,但那個戰場的兇險,只怕比咱們這裡還要來得驚心動魄。”
賀三刀並沒有隨著那一萬將士出邊城去抓虞問道,所以他不知道邊城究竟發生了什麼。
事實上在此刻,根本沒有任何外人知道邊城發生了什麼。
賀三刀僅僅是猜測,他的猜測其實不對,那並不是傅小官想要的春雷計劃。
……
樊國皇帝樊子規在白馬禪院誦讀著經書卻無法安心,他走出了禪院,看了看邊城方向,視線彷彿就此定格,再也無法收得回來。
他喃喃的說道:“春雷,該響了!”
在虞朝金陵,返回金陵的太上皇虞白白也站在城樓之上,他也眺望著邊城方向,那視線似乎想要穿越時空,似乎想要親眼目睹邊城究竟發生了什麼。
“皇兄,你在看什麼?”長公主站在虞白白的身旁有些擔憂,因為尚若水至今沒有訊息。
她以為皇兄是在想著尚若水,卻沒有料到虞白白說的完全不是這件事:
“皇妹啊,邊城,”他伸出手來指了指,“驚蟄已過,邊城會起一道春雷,那聲春雷過後……世界就太平了。”
虞書容一臉疑惑,虞白白沒有解釋卻會心一笑。
虞書容在這抹蒼老的笑中看見的是期望,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若非得用一個詞來形容,它應該是……解脫!
無論春雷過後情況如何,在虞白白的心裡,真的就是解脫。
……
武朝繁寧城城郊的閒情居里,桌上的茶早已冷,但坐在茶桌旁的兩個人,卻都偏著腦袋望著邊城方向。
“春雷……該響了。”
一道雷聲隆隆,周同同抬眼看了看陰暗的天,“是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