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官當然不知道那個胖子老爹正在武朝瘋狂的買地。
他更不知道他那胖子老爹究竟有多少錢財。
次日一早,他早早的起了床,洗漱完畢和徐新顏直奔皇宮而去。
關於虞問書的事不能在金殿之上提起,他需要提前一些,趕在陛下入承天大殿之前,問問陛下的意思。
入了皇宮,他徑直去了御書房。
御書房的門還沒有開,他站在門前,耐心的候著,視線落在這偌大的宮裡,忽然覺得這樣的地方太過空曠。
所以當皇帝有什麼好呢?
每天每日被那些俗世纏身,就算是有那閒暇,也僅僅活動在這高牆內四角的天空之下。
想去四方樓一醉?
想去國色天香賞美打茶圍?
想去這偌大的國家四處走走看看?
這些都變成了奢侈之想,哪怕握著一國之權柄,卻不知這個權柄,本就是樊籠。
可偏偏歷朝歷代數之不盡這樣的事,這樣的人。
當他們鑽入這個樊籠之後,當他們活動的範圍就在這高牆之內,他們可否想過掙脫?
想來是不會去想的,因為絕對的權力,使人絕對的迷醉。
當那黃袍加身之時,他們早已迷失。
大皇子虞問天是幸運的,他沒能闖入這樊籠,而今在東部邊軍反而涅槃重生,尋到了自己存在的意義。
而四皇子虞問書是悲哀的,他試圖闖入,拼命掙扎,卻被那權柄當頭砸下,直接斬斷了他未來的路,年紀輕輕卻再難以看見這廣闊的天。
他會不會被陛下賜死?
傅小官沒有去想這個問題,他也沒有去同情虞問書,正如他兩次對虞問書所言:做錯了事,總得要付出一些代價!
他抬頭看了看灰濛濛的天,昨兒夜裡虞問書說明兒個太陽出來了之後再來接我……他想要再見見陽光,想要最後一次像一個自由的人一樣體面的行走在陽光下,可這天看起來似乎有些陰沉。
所以這太陽也不是想見就能見的,或許他會用一輩子去思念陽光。
宣帝的行輦來到了御書房,傅小官連忙迎了過去,賈公公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轉身對著龍輦躬身說道:“陛下,定安伯在此等候。”
“……落轎!”
宣帝走下了龍輦,賈公公開啟了御書房的門,翁婿二人走了進去。
“臣啟稟皇上,虞問書昨夜押解回金陵,時日已晚,臣不好前來勞煩陛下,故將虞問書安置於紅袖招,今兒求見皇上,就是問問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