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皇后抬眼看向了宣帝,“還有樊子規的弟弟樊從舉。”
“就因為樊從舉驚豔于徐雲清的絕色,他輕薄了徐雲清兩句,令徐雲清十分不快,武大郎乾脆利落的拔劍,乾脆利落的將樊從舉給宰了!”
“樊國向武朝要個說法……武大郎帶著道院七子去了一趟樊國,若不是有佛宗宗主出手,只怕樊國的皇帝都會被他給殺了!”
“道院七子回來了他和蘇長生兩個,但樊國皇宮,卻被鮮血給洗了個遍!”
“你理應知道武大郎其實是深愛著徐雲清的,只是武長風捷足先登,他這個當哥哥的……也就放棄了。但他卻陪伴著徐雲清和傅小官,生活了足足十六年!”
“他視傅小官為己出,他是真的將傅小官當親兒子在看,所以傅小官就是他的逆鱗,現在你要拔掉他的逆鱗,他肯定就會發瘋,就會拼命,甚至他打到金陵,臣妾也不會覺得意外。”
宣帝深吸了一口氣,“你去……就能止戈?”
“關鍵在於小官得活著,我去,他多少還會看點當年我和雲清的情分!”
說完這句,尚皇后理了理雲鬢,深深的看了宣帝一眼,“臣妾希望,此事到此為止!”
能到此為止嗎?
宣帝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尚皇后看在眼裡,忽然覺得這三月的春,很冷。
……
……
燕北溪書房的燈還亮著。
窗外颳起了大風,吹得樹葉兒簌簌的落。
“又是一年三月天,這樹芽風一刮啊,那些在冬天裡倔強著沒落的葉子,可就要落光了……師道,將窗戶關上。”
燕師道起身去關上了窗,燕浩初煮好了一壺茶,燕北溪放下了手裡的書。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這風,已經起了,他必然會扶搖直上的。你們莫要擔心什麼……”燕北溪接過了燕浩初遞過來的茶盞,又道:“虞朝就算是被打爛了又如何?山還是那山,河還是那河,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百姓,還是這些百姓,唯一可能出現的變化,不過是這金陵的那地方……換個主人。”
燕師道心裡一驚,老父親如此平淡的說出瞭如此大逆之話,看來父親對這事已經有所覺察,甚至也已經做好了準備。
他在傅小官發動戰爭的前夕辭去了相位,難不成那時候他就知道了陛下會對傅小官不利?會導致武朝的大舉入侵?
燕北溪喝了一口茶,“就像這樹芽風一樣,不吹落那樹上的舊葉,它如何會發出新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