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任務沒有完成,現在怎麼辦?”
“……我覺得陳前說的對,老子在北部邊軍二十多年了,第一次把槍口對準自己人,第一次槍殺了自己的袍澤,第一次親手給狗日的荒人開啟了關門,忻州城死了一半的百姓,他們都是為了守住那方家園而死的……”
鄭鐵頭丟下了手裡的槍,看向吳常問道:“可還記得安國公府前的那塊碑上的那句話麼?”
吳常一聲苦笑,“絕不背叛國家,絕不背叛軍隊,絕不將手裡的刀指向國家的人民,絕不讓敵人的腳步踏入國門半步……!”
“我們……如何贖罪?”
“殺荒人而贖罪!”
“那就去殺吧,死了比活著更好!”
兩萬軍隊再次拿起了槍,他們飛奔而下,松澗裡的天刀第二軍正在追擊傅小官所部,他們咬住了這批荒人的尾巴。
槍聲打破了沉寂的夜,鮮血染紅了地上的血。
陳前停了下來,他轉身望去,靜默了數十息,他放下了霍京的屍體,低聲說了一句:“他們還算有點血性,兄弟,暫時就只有把你放在這裡了,等老子去殺了荒人回來,再把你葬在燕山關上!”
……
……
傅小官停下了腳步。
他舉著望遠鏡看著那處慘烈的戰場。
難不成是自己弄錯了?
埋伏在松崗上的兵是為了攔截那群荒人?
天刀軍第二軍統帥拓跋雪峰已經調轉了馬頭,今兒晚上這場仗打得他稀裡糊塗。
前面那一群跑得飛快的敵人是誘餌?
身後冒出來的這一群才是敵人主力?
可不像啊,怎麼才這麼一點人?
他們手裡有燧發槍,難不成是神劍軍?
“殺光他們!”拓跋雪峰長刀一指,荒人鐵騎向兩萬北部邊軍衝了過去。
一個個北部邊軍士兵倒下,一個個騎在馬上的荒人被擊穿了胸膛,有戰馬踏著地上的屍體發出咔嚓的聲響,有朴刀砍入荒人身體發出的悶響,也有荒人的長刀劈飛了某個北部邊軍將士發出的最後一聲吶喊。
對於北部邊軍的將士而言,這是贖罪的一戰,他們抱著必死的決心,他們以強大的戰意給於了這支荒國騎兵慘重的教訓。
當陳前帶著四萬邊軍趕到的時候,其實僅僅才過去一炷香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