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仲頓時傻了眼,他身上除了幾十兩銀子本什麼都沒有的呀,這信是哪裡來的?
“大人,那是匪人意欲陷害小人!”
傅小官一樂,“你怎麼知道這是陷害呢?”
章仲愕然,傅小官沒有理他,他開啟了這封信,豁然震驚: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
軟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搖。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條水草。
少爺,見信好!
從臨江至金陵,從金陵至沃豐道,少爺當真長成了小姐曾經說過的那般模樣。我很歡喜,遺憾的是我無法陪伴在少爺的身邊,終究不能分享少爺成長的喜於樂。
夷國國君已將少爺視為最大的敵人,荒人的天刀軍已經成型,並配備了三千來把燧發槍,荒人將在明年春南下,聽說少爺也打算在明年春去打荒人,我以為少爺根本無需去理會。
我走了,少爺莫問,我去找找故人,去探尋一段往事,以後自會相見。
少爺保重!”
傅小官看了這封信三遍!
他的眉間深鎖,嘴唇抿得很緊。
這個留信之人稱自己為少爺,其中那一句當真長成了小姐曾經說過的那般模樣……小姐想來就是母親徐雲清了,母親於泰和五十年春逝世,她怎麼知道自己會長成什麼模樣?
這個人想來是母親的僕人,但在這封信裡他用的是‘我’,也或許他是母親的友人。
他知道那首《再別康橋》,那麼這首詩……難不成是母親留下的?
一想到這裡,傅小官倒吸了一口涼氣——母親是穿越而來?
這也不對啊,假如母親是穿越而來,她怎麼知道自己會長成什麼模樣?
如果她不是穿越而來,她為何又知道那首詩呢?
這個人說要去探尋一段往事,會不會就是關於徐雲清的事呢?
徐雲清是被武朝蕭皇后派人下毒而死……難不成其中還有隱情?
一連串的疑問在傅小官的腦子中紛紛冒了出來,如開春時節的野草一般,一發不可收拾的瘋長。
他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將這封信仔細的收了起來,抬頭望了望漆黑的天空,心裡喃喃的說道:“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
徐新顏和司馬澈看著傅小官凝重的表情有些擔心,章仲此刻卻早已面色蒼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