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明日回臨江,當去祭奠一番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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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熙文取下斗笠,拍了拍身上的雪,走入了縣衙的大門,吆喝了一句:“快過年了,老畢明兒帶幾個人,去走訪一下那些作坊,送點小禮物過去,順便看看他們還有什麼困難需要解決……”
他走到了內堂側門處停了下來,轉身又道:“對了,還有上個月統計出來的那些貧困戶,這事兒老魏去,買點肉面,大過年的總得沾點油花子吧。”
縣丞老畢和主薄老魏拱手應下,燕熙文這才走入了後院,踏入了西廂房。
西廂房裡燃著一個暖爐,茶桌邊坐著一個落魄的少年。
他正煮著茶,燕熙文進來的時候他抬頭看了看,“正好,這茶不錯,君山銀針,可惜沒儲存好,有些變味了。”
“卓流雲,你屬狗的?老子把那茶藏得那麼細緻也被你給翻出來了?”
他居然是卓流雲,劍南西道雲來縣的縣令卓流雲!
“留著幹屁啊?再不喝,開了春這茶可就廢了。”
燕熙文一屁股坐在了卓流雲的對面,仔細的看了看卓流雲的那張風塵僕僕的臉,低聲問道:“你小子犯了什麼事?”
“不作為……今年雲來縣納入了改革試點,雲來縣卻沒有引來什麼商人,秋闈之後,陛下一道旨意就把我給擼了,今科探花去了雲來縣當了縣令。”
燕熙文微微一嘆,想了片刻,“你就留在我這,當個師爺吧。”
卓流雲搖了搖頭,斟了兩杯茶,“不想當官了,來這找你也不是為了謀個差事。”
燕熙文一怔,皺起了眉頭,“那你小子想幹點啥?”
“做生意。”
“……”
“手裡沒本錢,想來想去,只好找你借點銀子。”
燕熙文更加驚訝,卓流雲的家境還算不錯,怎麼弄成了這般模樣?
卓流雲也沒有解釋,他砸鍋賣鐵將全部身家都丟在了雲來縣,眼見著雲來縣已經有了起色,卻一傢伙被皇帝給罷了官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