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荊江大堤,古有不懼荊州干戈起,只怕荊堤一夢終這個說法。若是荊江大堤出現了問題……其下恐怕就是千里澤國之景象。”
對於長江的隱患,傅小官沒有時間去實地探查,但他相信崔子期所言絕非危言聳聽。
所以他帶著崔子期去了御書房,將這番擔憂報給了宣帝。
宣帝對此似乎並沒有重視,他認為黃河的問題遠比長江嚴重——這沒有錯,所以他封了崔子期黃河河道總督之職,將崔子期派去了黃河。
那麼長江呢?
水部也派了人去,但若是地方官員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水部的官員也無能為力。
像今兒這樣的大暴雨,若是在長江以及漢江一線連續下個幾天幾夜……希望自己是想多了吧。
傅小官深吸了一口氣,才發現渾身都已經溼透。
“這雨……當真是幾多歡喜幾多愁啊!”
定安伯的這番感嘆,令雲西言和崔月明一怔,不明白這位爵爺為何會有如此感慨。
“走吧,回去。”
一行人回到了驛站,各自去了房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又聚集在了傅小官的房間裡。
南宮飄雪忽然問道:“剛才,你是在看雨而不是賞荷?”
傅小官點了點頭,為南宮飄雪搗鼓著一杯果汁,說道:“水這個東西,利用得當可造福於人,但若成患……卻會奪去無數人的性命,令許多的人家破人亡流離失所。”
“你擔心這雨水成患?”
“但願我多慮了,來,喝了它……武朝的江河有哪些?”
南宮飄雪接過果汁,說道:“長江從武朝邊境而過,武朝境內有縱橫四條江河,分別是南北走向的清江和南蒼江,以及西東走向的大陵河和黑龍川。”
她頓了頓,忽然笑道:“南蒼八州,就位於南蒼流域和清江流域的正中,南蒼山脈阻擋了從西北而來的寒冷空氣,那地方氣候宜人,四季如春,故而有武朝天賜之地的說法。”
傅小官自然聽明白了她這話的意思——胖子在南蒼八州買買買至今未停……他究竟想幹啥?
對了,明年開春,得將傅三代的種子和紅薯送一部分去南蒼八州之地。
胖子說得對,自己家的種子種在自己家的田地裡,這樣才有大地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