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字確實是父親所寫,而內容……卻是懺悔!
懺悔他冤枉了尚皇后,訴說了他豬油蒙了心,妄圖陷尚皇后於不仁不義之境地。
宋終的筷子沒有落在花生米上,而是放了下來,他擰著最後一壺酒,猛的灌了一口。
父親宋擎天落在了朝廷的手中,恐怕生不如死。
他沒有妄圖去營救父親,他甚至沒有去想挾持傅小官讓朝廷放了父親,因為就算真放了,就算逃去天涯,只怕道院的那些瘋狗也會追著去咬,直到將他們咬死為止。
與其那樣去死,莫如將罪魁禍首的傅小官給殺了,還能在這江湖留下一個美名。
“我叫青青,青青草原的青青……”
老闆娘也擰著酒壺灌了一口,砸吧了一下小嘴兒,看向了宋終,笑道:“夜已深,我這小酒館該打烊了,宋公子若是要住店……上面還有兩間上房,宋公子若是不住店,就請結下賬帶著這壺酒離開。”
宋終的手往腰間一摸,卻沒有摸到錢袋子。
他低頭一看,原本掛在腰間的錢袋子不翼而飛!
他豁然一驚,然後他的臉忽然一紅。
青青一瞧,笑得更加燦爛。
“看來……宋公子沒有銀子了。”
“不是,我本來、本來有的。”
青青伸展了一下腰肢,“奴家十八歲在這天水城開店,至今已足足十年。這十年裡,像公子這般的情況,奴家最少遇見了上百次……”
她的臉兒忽然一沉,“莫要以為你帶著刀,奴家就會怕。”
說著這話,她的手掌緩緩的沒入了桌面,又道:
“你若是今兒拿不出銀子,就請將刀留下,也或者答應去為奴家做一件事。”
宋終眉間一蹙,他盯著嵌在桌面裡的那隻手看了足足五息。
這女人是個高手!
刀是他的命,這當然不能留下。
宋終抬起頭來,看向了青青,“什麼事?”
“你既然叫宋終,就去幫奴家殺一個人,為他送終!”
“殺誰?”
“傅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