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坐回了龍椅上,手裡拿著一張名冊,念道:“恩科第一,雲西言。”
雲西言慌忙上前,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小人云西言,拜見皇上!”
“嗯,起來吧,讓朕瞧瞧。”
雲西言此刻哪裡還有什麼淡定,他兩股戰戰從地上爬了起來,勾著頭,嚥了一口唾沫,無比緊張。
“抬起頭來。”
雲西言抬起了頭,宣帝抬眼仔細的瞧了瞧:“嗯,少年俊傑,你的那篇策論朕看過,觀點新穎想法切實可行,這第一實至名歸。去了沃豐道,切記在定安伯的領導下紮紮實實的做出一番政績給朕瞧瞧。朕是不吝於賞賜的,到時候能不能掙個封妻廕子,就看你的本事了。”
宣帝這番話直擊雲西言等少年學子的內心深處,讀了那麼多年的書,不就是求個門楣光大封妻廕子麼?
他此刻無比惶恐,慌忙又跪了下去,“陛下之言,小人定謹記於心!小人去了沃豐道一定遵從定安伯之令,為定安伯、為陛下、為沃豐道的百姓,做出一番實實在在的事情!”
“善,你起來吧……恩科第二,何生安。”
雲西言再次從地上爬了起來,站在了一旁,何生安此刻快步走了過來,跪在了地上:“小人何生安,參見皇上!”
“嗯,你也起來吧……”
宣帝對何生安也勉勵了一番,隨後他叫了前十的所有學子,唯獨漏了排名第四的司馬澈。
這令司馬澈愈發緊張,也令雲西言覺得有些奇怪——
司馬兄分明是排在第四的,為何這第十個都叫上來了卻偏偏沒叫他呢?
九個人認識完畢,宣帝又站了起來,他看了看司馬澈,有些為難。
可傅小官將這燙手山芋丟給了他,他已經接了下來,這時候卻必須得為這事作出個定論來。
“司馬澈。”
司馬澈一驚,慌忙上前跪了下去,“小人司馬澈,拜見皇上。”
宣帝沒有叫她平身,而是抬頭看向了眾臣,斟酌了一番徐徐說道:
“古往今來,女子多才者並不少見,但女子為官者……實為鳳毛麟角。為什麼女子就不能為官呢?朕思之,這是千年以來聖學所言之規矩,三從四德方為女子應遵循之規則。”
司馬澈心裡一涼,顯然陛下已經知道了她是女兒之身,顯然這是定安伯告訴了陛下,他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