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溪懸著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去,他喝了一口茶,“那你還有啥事?”
“沃豐道新立,三個州府知州的位置我不打算用新人。剛才我去找了董岳父,他給了我一個人,然後叫我來找你再要一個人。”
燕北溪沉默了片刻,忽然笑道:“你想要誰?”
“這種事情您老說了就算。”
“陛下希望你是個孤臣。”
“孤臣也需要幫手啊,不然你以為我有三頭六臂能夠玩得轉沃豐道?”
“哈哈哈哈……”燕北溪爽朗的大笑起來,他捋了捋鬍鬚,拿著茶壺給傅小官倒了一杯茶,“你小子倒是個妙人兒。”
“您老府上的那一畦地,這都快暮春了,想來也將雜草鋤乾淨了吧,現在可以撒點種子了。”
燕北溪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傅小官,“上京六大門閥,而今獨獨剩下我燕閥。說起來還要感謝你當時的那番言論,不過現在老夫對一門三相這種說法已經不太在意了,淡入秋水貧中味,挺好。”
“你要人,老夫手上倒是有一個,言希白,宣歷八年以欽差身份巡查西京河南府賑災貪墨一案,回來之後任了吏部郎中一職。此人,可堪重用!”
“那這個人就給我了。”
“你平白無故賣老夫一個人情,可有所託?”
“秦會之倒臺,秦墨文是他兒子,卻又是我好友。秦墨文才去關西道,這也是個人才。”
燕北溪什麼都沒有再說,他舉起茶杯,向傅小官舉了舉,一口飲盡。
傅小官會心一笑,喝了杯中的茶,起身告辭離去。
燕北溪曬然搖了搖頭,這小狐狸,手段還是生疏了點。
他走到了書桌旁,看見了那幅字,愕然一怔,
淡如秋水貧中味,
和若春風靜後功!
他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門外,這小狐狸……老夫倒是著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