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七盤關方向摸了去,半個時辰之後,他抵達了七盤關的後方,濃霧依然,哪怕透過這望遠鏡還是看不明白裡面究竟有多少守軍。
於是他將一應東西藏在了山上,就揹著一把劍,帶著一把槍,從山後去了七盤關。
四皇子虞問書和拜月教聖女陳左君鎮守著這裡,此刻二人正在城牆下的指揮所中,相顧無言。
費安在臨梓舉兵四十萬,前日大敗西戎步卒於春風渡。
薛定山無奈回撤,欲取劍門而守。
也就是說,而今之局面,基本上沒可能再出秦嶺了。
所以這番辛苦謀劃,到此其實也就結束了。
金陵……這一輩子恐怕都難再見金陵了。
虞問書自嘲一笑:“大勢已去,不知聖女有何感想?”
陳左君默然垂頭,未作言語。
西戎步卒三個時辰而敗,劍門凶多吉少,若是劍門落在費安手裡,西部邊軍就此成為孤軍。
前有虞春秋,後有費安,都不用打,困也會將西部邊軍困死。
而這一切的結果,幾乎都是拜月教之不力而導致。
所以她能說什麼呢?
若不是想到女兒憶昔,她恐怕此刻就會提劍抹了脖子。
“時也命也……”虞問書站了起來,揹負著雙手緩緩踱步,“去歲本宮那哥哥,大皇子虞問天,在帝陵而反,被父皇圈禁於宗人府。那時傅小官也在,後面傅小官領會了父皇的意思,將大哥給放了出來,而今當著東部邊軍大將軍,雖說不能還朝,畢竟活著,還活成了他曾經希望的那樣……”
虞問書停下了腳步,抬頭看向窗外,窗外的濃霧遮蔽了他的視野,所見唯有白茫茫一片。
“今日本宮再反,然一路不順,而今居然落得如此局面。”
“本宮昨夜徹夜而思,深思熟慮的謀劃,為何出現瞭如此多的變數?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到了這時,本宮大致知道了結局,我可沒有大哥那般幸運,我也不想跪在父皇的面前求饒。”
“殿下……我們還可以回西戎,有那金山在,不說東山再起,我們也能好好的過一輩子。”陳左君抬起頭來看向了虞問書說道。
虞問書咧嘴一笑,搖了搖頭,“你太天真了,你以為這一仗戰敗父皇就會放過我?就會放過你拜月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