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抄著雙手,弓著身子,埋頭走入了國色天香的大堂。
就這形象,沒有人知道他是禮部尚書徐懷樹。
他快速的穿過了嘈雜的大堂,登上了二樓,緊張的心微微安定了少許。
二樓的迎賓小姑娘偏著腦袋一瞧——這人不像是個好人呀,穿著一身土藍布衣裳,關鍵是還帶著這樣一頂帽子,怎麼瞧都像飯堂裡燒飯的李大爺——
這二樓可都是雅間,二樓的姑娘可都是國色天香排名前十的紅人,可不是像這位大爺能夠消費得起的。
於是這迎賓小姑娘走了過去,攔住了徐懷樹,笑盈盈說道:“大爺,您……是不是走錯了地兒?”
徐懷樹一怔,你大爺的,老子有那麼老麼?
“大爺就是來這地兒的。”
“不知道大爺看上了哪位姑娘?”
“櫻花姑娘。”
迎賓小姑娘一聽,又偏了偏腦袋看向了徐懷樹,徐懷樹做賊心虛,偏偏扭過了頭去。
迎賓小姑娘頓時瞭然,手裡的手絹一舞,仰著下巴不屑的說道:“大爺啊,這櫻花姑娘可是咱們這的頭牌,您老懂頭牌的意思麼?”
徐懷樹瞪了這姑娘一眼,老子可就是衝著這頭牌來的,小丫頭辮子這是狗眼看人低啊。
老子若是亮出身份,不嚇死你丫的!
這身份當然不能亮,可徐懷樹卻知道這青樓的勢力,不就是以為老子沒銀子麼?
他抄在袖子裡的手捏了捏兩張銀票,心裡無比踏上,這銀子果然是男人的腎,有了它傍身,這膽氣可就十足!
以往口袋裡銀子不多,只有在大堂的某個角落叫一杯酒水一疊花生遠遠的看那櫻花一眼,而今老子身上有千兩銀票,這自然得去雅間獨享一番。
於是,他抽出了一張銀票,露出了一角,“大爺我有的是銀子!”
迎賓小姑娘一看,咦,看走眼了,她瞬間收斂了臉上鄙夷的神色,露出了一番大爺好有錢呀的表情,不過……櫻花姑娘今兒可是被包了啊——
她燦爛一笑,伸出手兒一牽徐懷樹的衣袖,嬌媚的聲音在徐懷樹的耳畔輕縈:“這銀子……奴家以為還是去玲瓏閣比較好,玲瓏姑娘可也是這裡的大紅人,比起櫻花姑娘多了幾分成熟風韻,可是溫柔滿懷,大爺若是品之,定然流連忘返,樂不思家呀。”
徐懷樹一聽,直接忽略了這玲瓏姑娘,老子是個高雅之人,這小娘子難不成還以為老子是為了春風一度?
看來是這銀子不夠,這櫻花姑娘這麼貴的?
他並沒有注意今兒個在鴻臚寺裡,鄢良擇邀請了傅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