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得。”
“那就更好。”
周鐵匠又是一驚,難不成這少年公子已經掌握了鍊鋼之法?
他難以相信!
因為這天下至今只有鐵而無鋼,甚至就算是自己的這生鐵淋口技術天下也獨一無二,若不是祖上有訓不可離開平陵,他早帶著家人去了大城市謀生。
他拿來了黃紙,傅小官取了一根木炭,在這黃紙上寫寫畫畫起來。
這是最簡單的炒鋼之法。
傅小官畫了一口炒鍋,對周鐵匠解釋道:“這玩意就是炒鋼爐,結構簡單,挖成罐形爐膛,內壁塗上耐火泥,操作的時候先將爐料點燃,待火旺後加入碎塊生鐵料,堵塞爐門,從爐口鼓風……”
他一邊說一邊寫,洋洋灑灑寫了三頁,不知不覺解說了一個時辰,渾然沒有注意周鐵匠震驚的表情,更不知道躲在房頂上偷聽的張沛兒早已捂住了小嘴兒——
“他怎麼知道這麼多?”
“他不是這世界最具才華的文人麼?”
“他居然能夠和一個鐵匠講煉什麼鋼!”
張沛兒的內心是極為震撼的,這才明白傅小官在西山搗鼓的那些東西,為什麼至今都無人能夠造得出來。
而他說的這炒鋼之法,只怕又將改變冶煉的整個行業!
周鐵匠的震驚來自於傅小官的專業,他以前存於腦中的疑惑在傅小官的詳細解說下就這樣輕巧的解開,但他深深的知道這並不輕巧,至少眼前的這個少年肯定是經過了無數次的實驗才可能掌握這門最頂級的技術!
只是……周鐵匠開始懷疑自我,這樣頂級的技術,這個少年為啥要傳給我呢?
就算自己祖傳的生鐵淋口技術也有組訓存在,非但不能傳給外人,就算是自己的女兒也不行!
只能傳給兒子,若是沒有兒子,這手藝也就絕後了。
而傅小官將這炒鋼技術交給周鐵匠的原因,卻是因為他對此也僅僅瞭解一個皮毛。
他不知道怎麼去滲碳,比例應該多少,而這技術卻唯獨只有周鐵匠才會。
他並不擔心周鐵匠和他玩什麼么蛾子,以他而今之身份地位,掐死一個周鐵匠和掐死一隻螞蟻並無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