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沛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著去歲在臨江時候做的那些事情,嘴角一翹自嘲一笑,當真是荒唐!
她搖了搖頭,正要轉身去縣衙和哥哥道個別,卻忽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前方那間客棧中走了出來。
神使鬼差,張沛兒將斗笠拉得更低了一些,跟著那身影向前走去。
傅小官此刻正好出門。
他倒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而是無聊,想著隨便逛逛,多瞭解幾分這平陵縣的情況。
大白天的,或許是因為這大雪的原因,平陵縣的人並不多。
街道兩旁的鋪面倒是開了七成,然而幾乎都是門口羅雀,掌櫃的坐在櫃檯前烤著火打著瞌睡,只有孩童們不知憂愁,在大雪中瘋跑玩耍,發出悅耳的笑聲,彰顯著這裡的些許生機。
這裡的經濟已經癱瘓!
傅小官慢慢的走慢慢的看慢慢的在想:老百姓需要這些鋪面裡的東西,可老百姓的兜裡卻沒錢。
這地方原本依靠的是外來的行商帶來的消費,而今被宮身長那廝一折騰,行商沒有了,百姓更窮了,這裡的經濟自然就成了一潭死水。
要想將這死水盤活,唯一的條件就是老百姓的口袋能夠鼓起來。
這地方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都將處於低消費狀態,也就是老百姓維持最低生存所需的衣食住行。
明年春,得讓王二帶著紅薯來一趟這裡,還得找張文翰和燕臨秋租借兩塊田地來育苗。
得將這兩個地方的百姓發動起來,跟著王二學會紅薯的栽培方法。
原本還想著將今年收成的紅薯放在明年在西山再次大量栽種,而今看來是來不及的了。
西山只能留下少量的紅薯做種,而其它的都得運到這裡來。
當然,作為臨江小地主,他不是善人,這些紅薯種可是要收錢的,至於這裡的老百姓掏不出這筆錢,傅小官並不擔心,這些人都將在自己的作坊做工,到時候工資裡慢慢扣。
至於傅二代的種子,傅小官沒打算放到這裡來。
傅二代育種更不容易,這地方的產量實在可憐,對不住自己那種子。
就這樣想著,他忽然聽見了街角處傳來了叮叮噹噹的打鐵聲,他眼睛一亮,來了興致,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