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清冷,天地間唯有落雪的簌簌微聲。
一天的舟車勞頓,眾人已然入睡,除了傅小官和蘇墨二人。
此刻他們沒有在房間,而是在這漆黑的無邊曠野。
“我就不明白,這夜裡又沒辦法賞雪,你跑這裡來幹什麼?”蘇墨將酒饢遞給了傅小官,不解的問了一句。
傅小官接過酒饢喝了一口,西山天醇!
“就是想要隨意走走。”
“你不累?”
“我累個屁,倒是你,累了不?”
“我也累個屁——嶽州洞庭君山下,那裡確實有一個小漁村,也確實有一個獨臂老嫗帶著一個五六歲的丫頭。按照你的意思,我把那老嫗殺了,殺得有點辛苦,中了她兩劍——她用的是劍林的劍法。”
傅小官沒有說話,他轉身看著夜色中的蘇墨。
蘇墨頓了頓又道:“那小女孩姓魚,水裡遊的那個魚,名憶昔,魚憶昔,很好聽的名字,很好看的小姑娘。當然殺那獨臂老嫗的時候並沒有人知道,只是那老嫗臨時的時候問了我一句話,頗為怪異。”
“她問了什麼?”
“她問……我是尚貴妃還是安貴妃的人。”
傅小官皺起了眉頭,安貴妃是四皇子的母親,如此想來,那小姑娘幾乎可以斷定是四皇子和南霸天的女兒。
再一想那名字,魚憶昔,自然是不能姓虞的,憶昔,就是回憶往事了。
估計南霸天明白自己的身份無法嫁給四皇子,那便透過女兒的名字希望四皇子能夠記住那份往事。
而安貴妃要殺了那小姑娘當然是為了將四皇子的風流後事給抹去。
至於尚貴妃……傅小官根本沒去想,因為活著的魚憶昔比死了的魚憶昔更有價值。
“後面有沒有人接近那小姑娘?”
“這就是我晚歸的原因,直到正月二十八,來了一個老尼姑,帶走了魚憶昔,我和那老尼姑打了一架,打不過,也沒追上。”
傅小官心裡一震,老尼姑?
正月十四晚,費安將水月庵的那口棺材拖回了他的閒雲別院。
費安說那老尼姑修的是龜息之術,並沒有死,而是跑了。
按照那老尼姑的身手,十四天的時間她完全能夠趕到洞庭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