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們經過那涼亭都會衝著傅小官一笑,似乎表示我們知道你的意思,你加油!
這特麼的,沒多久傅小官覺的自己的臉有點抽筋,他就沒四處再看,而是看向了姬臨春。
“坐啊,這麼站著挺累的,我們還要在這裡呆很長時間。”
姬臨春倒是乾脆的坐了下來,只是心裡依然忐忑。
沒過多久,三月巷子又來了一個人,他在傅小官的耳邊低語了一陣子,傅小官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對這人說了一句:“我這裡有一張名單,你叫些弟兄將他們請來這裡。”
那人接過名單一看,有些驚詫,但依然躬身而退,消失在紛楊的大雪之中。
直到這時候,傅小官淡淡的開了口,問道:“宣歷三年春,是誰讓你去的教坊司?”
姬臨春一驚,視線在風雪中游離,她沒有回答。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離開水月庵嗎?”
姬臨春依然沒有回答。
傅小官摸了摸鼻子,彷彿在自言自語,“古人云不見棺材不掉淚……古人誠,不欺我啊!”
他看向了那處貼了封條的硃紅大門,臉上的神色依然平靜,“那口井就是通道,那樹梅,就是暗號。”
至此,姬臨春才豁然收回了視線盯著傅小官。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傅小官,她沒有料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居然會知道這個秘密!
水月庵外有人監視他們早就知道,但他們相信這個秘密絕對沒有暴露出去,因為水月庵裡本就沒兩個人,也因為他們一直知道那些監視者的動靜。
那麼傅小官是如何知道的呢?
傅小官似乎僅僅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他靠著椅子,看向了那扇硃紅的門。
“你們不知道,我這人很喜歡花,尤其還喜歡採花。那一樹梅的那一支正好伸到井邊,我進去的時候正好看了一眼那一支梅,那一支梅上有十二朵花,還有五個花骨朵兒。然而我出來的時候,那一支梅上只有十朵花,花骨朵兒還是五朵。你不信啊?我現在就放你回去數數。”
這讓姬臨春心裡很難受,那兩朵花雖然不是她掐下來的,但她知道那就是內部的某個資訊,而今看來就是捨棄自己的意思了。
蘇蘇被那冰糖葫蘆兒酸得直咧嘴,兩隻大眼睛都眯了起來,卻依然看著傅小官,心想這傢伙倒是心思仔細得緊,萬一人家掐的是別的枝頭的花呢?你豈不是就不知道了?
而燕小樓這時候才明白部分意思,但對於今天傅小官做的這一切,還是那種霧裡看花的感覺。不過她覺得很有趣,就像將那桂花糕一層一層剝開再一口丟在嘴裡,然後細細咀嚼慢慢回味的那種感覺。
“我說的是真的,你猜猜看我為什麼不綁著你的手腳?”
“你想讓我跑?”
“不對,我是要讓你知道,沒有人敢來救你。”
“還有啊,你也別試圖服毒,除了給你自己多找一點罪受之外毫無意義,因為我有個解毒聖手的大師兄。”
傅小官翻了個身子,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如果是昨天之前,我估摸著會有人來救你,或者是來殺了你。可偏偏昨天發生了長街血戰,我贏了,現在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將酒席開在彗親王府的門口,也沒人再敢來殺我,自然也就沒人敢來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