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氣公子點了點頭,說道:“六月初一晚,上林洲聚會,朵兒姑娘可有閒暇前來唱唱這兩首曲兒?”
上林洲是這江上的一座島嶼,為居於臨江的閒親王府名下的產業。若非重大節日受親王府的邀請,尋常人是不能登島的,所以樊朵兒毫不猶豫的便答應了下來。
二人離開怡紅樓,有人在門口迎接撐上了油紙傘登上了馬車。
虞弘義長吁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問道:“我說九公主殿下,你就為這事跑到臨江來了?”
那秀氣公子此刻才露出了本性,她嘻嘻一笑,說道:“別扯什麼九公主殿下,叫我九妹便好,這可是在臨江——你是不知道,我聽書蘭說起這傢伙的事情時候,書蘭的那雙眼睛在閃金光呢。”
“你是說書蘭喜歡上了那小子?”
“可不是?她去孃親那裡交了差事便去尋我,和我說了那少年的許多事情——我可告訴你,你別傳出去,我看得出來書蘭至少對那少年有了意思,只是她或許還沒有覺察。”
虞弘義一拍腦門,這什麼事啊!
“那燕熙文呢?那小子就算能作兩首詩,他能和燕熙文比嗎?我的九公主殿下,麻煩你回去勸勸書蘭,那傢伙真的不是良人,我一直在臨江,我對那傢伙的瞭解遠比書蘭更深……她這是入了魔障了。”
“所以我這不是來了嘛,我就是想瞧瞧是不是像書蘭說的那麼好。”
“她怎麼說的?”
“她說……傅小官與眾不同,此人極為有趣。”
“就這樣?”
“是啊,你瞧瞧這江岸上的這些燈籠,餘福記,香泉天醇,你再想想這兩日那些敲鑼打鼓舉著條幅遊走在大街小巷的隊伍,他好像真的與眾不同耶。”
虞弘義頓時氣結。
“這都是小道,不過是譁眾取寵博人眼球的東西罷了。你說說這有什麼用?大不了就是餘福記的酒能夠多賣一點,然後呢?他僅僅是個秀才,聽說還是他爹花了銀子買來的,你自己尋思一下,他這身份這眼界這格局,能夠和燕熙文比嗎?他終究無法入得廟堂,到最後依然是個商人,哪怕他錢再多,也不過是個商人!”
九公主虞問筠皺起了眉頭,偏著腦袋思量了一會,弘義所言……好像很有道理呀。
“管它的,我反正就是好奇想瞧瞧……”
……
臨江有雨,金陵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