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永長嘆了口氣,不便再勸。【最新章節閱讀.】豐剛毅冷冷的道:“孟夫人對這位小白臉,倒也真是一往情深,寧願陪他饒上一條性命。”
柳兒臉一紅,說道:“你要不要賭?”慕蓉聽了豐剛毅的話,不禁一愣,十分惱怒,叫道:“我跟這個瘋子十三賭。”眾人都稱豐剛毅為‘豐十三’,是看在他神門十三劍使得出奇,而慕蓉這一拐罵,讓豐剛毅一怒,厲聲道:“你這小雜種,要賭什麼?我奉陪!”
慕情喝道:“你嘴巴放乾淨些,別給武當派丟人現眼的!”
慕蓉道:“我也是三博一跟你賭。他輸了,我當場叫你三聲爺爺。他贏了呢,你叫我一聲就夠了,算你便宜。”眾人不禁好笑,覺這少年實在頑皮得緊。
豐剛毅見眾人鬨笑,不便再與這少年鬥嘴,慍道:“誰跟你胡鬧?我這裡等著,要是他勝了,我再來領教。”
慕蓉道:“如此說來,你單人獨劍,比半月莊的雙劍同使的半月劍法還要厲害?”
豐剛毅道:“我是武當派,他是半月莊,各有各的絕招。你別挑撥離間。”
白開朗聽他們說個不了,心頭焦躁,叫道:“別說啦,喂,小子,看招。”挺劍向姜一揚刺去。只見他雙劍縱橫。白光閃動,劍招生生滅滅,消消長長,隱隱有風雷之勢。姜一揚見半月劍法雖然變化繁複,凌厲狠辣,其實頗有不少破綻。隨即說道:“你這劍法中尚有漏D。”姜一揚有恃無恐,在兩道劍光中穿躍來去,瀟灑自如。
白開朗雙劍如疾風,如閃電,始終刺不到他身上,旁觀眾人愈看愈奇。陸永長對十苦大師道:“這少年輕身功夫的確了得。”十力大師點了點頭。
豐剛毅和艾靜卻都不禁暗暗有些擔心。艾靜大聲道:“這小子就是逃來躲去不敢真打,那算什麼比武了?”
白開朗殺得性起,劍走中宮,筆直向姜一揚胸前刺去。雙劍一招“左右開弓”,左刺一劍,右刺一劍。雙劍夾攻,要教他無處可避。姜一揚突然欺身直進,在劍底鑽過,左腿一掃,白開朗左腿避讓不及。姜一揚只使了三成力,白開朗一個踉蹌,險些跌倒。登時大驚,穩住重心罵道:“小雜種Y老子!”刷刷刷連環三劍奮力搶上。
姜一揚這次出手,本來但求排解糾紛,不想得罪江湖上人物,更不願結怨種仇,這時聽白開朗口吐汙言,不禁大怒,心下盤算:今日如不露一兩手上乘武功,將他當場壓倒,這件事難以輕易了結,同時威風不顯,只怕旁人不服,勢須多費唇舌。於是躍到桌邊,伸手拿起酒杯,仰頭喝乾,叫道:“快打,快打,我酒沒喝夠,飯沒吃飽呢。”
白開朗見他對自己如此輕蔑,更是惱怒,長劍越刺越快。豐剛毅急道:“沉住氣,別中了激將之計。”白開朗立時醒悟。穩住腳步雙劍沉穩狠辣,又把姜一揚裹在劍光之下。姜一揚左手持杯,右手持筷,隨劍進退。半月劍法雖狠,卻怎奈何得了他?劍光滾動中,姜一揚忽地躍出圈子,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叫道:“情兒、蓉兒,給我斟酒。”
慕情和慕蓉道:“好!”姜一揚左手提了一張椅子,站在桌邊,將他攻來劍招隨手擋開,待酒斟滿,伸筷夾了一條J腿,放下椅子,拿了酒杯又躍入廳心,咬了一口J腿,叫道:“半月劍法本來漏D百出,怎能傷我?你這樁買賣,今日定要蝕本了。”
慕情和慕蓉見姜一揚如此戲耍敵手,不禁暗暗好笑。姜一揚生平是個疏狂瀟灑之人,不論武功高低他均是如此脾性。姜一揚突然轉身,筷上J腿迎面往白開朗擲去,伸筷夾住刺來之劍,力透箸尖,猛喝:“撒劍!”只聽嗆啷啷一聲,白開朗拿持不穩,長劍落地。他右掌一立,左腿倏地掃出,欲圖敗中求勝。姜一揚雙足一點,身子躍起,避開了這腿,手中酒杯同時飛出,正打中他左手神門X。白開朗手臂一麻,劍已脫手。姜一揚緊跟搶近身,搶過長劍,手腕一振,叫道:“你們沒見過我這般劍法,這就留神瞧著。”只見他長劍舞了開來,左攻右守,右擊左拒,一招一式,凌厲至極。劍招繁複,變化多端,旁觀眾人盡皆相顧駭然。
姜一揚舞到酣處,劍氣如虹,勢若雷霆,頗具氣吞河嶽之概,七星七絕劍舞得數招,只聽他一聲斷喝,長劍脫手飛出,C入巨梁,從屋頂穿出,直飛遠處,直至沒影。這一記使的是‘星雨飛花’的手法。姜一揚絕技一顯,垂手退開,只聽廳中采聲四起,鼓掌如雷。
慕蓉叫道:“哈哈,有人要叫我親爺爺啦!”
豐剛毅鐵青著臉,手按劍柄。陸永長笑道:“孟夫人,你贏啦,請收了吧!”隨手把金元寶一推。柳兒躬身道謝,說道:“陸盟主,我代你賞了人吧!”高聲叫道:“這裡九千兩銀子,是陸盟主跟我鬧著玩打賭的彩金。各位遠道而來,孟府招待不周,很是慚愧,現今借花獻佛,眾位前輩、兄長姊姊帶來的僕從管事,每位奉送銀子一百兩。明天我差人送到各位寓所來。”眾人見不傷人命,解了這場怨仇,孟府處置得也很得當,都很快慰,只是白開朗遭此大敗,未免臉上無光。孟鴻波又道:“在下當年確實與你父親鬥過手,只是在下武藝不深,非你父親對手。你父親的死確實是芙蓉山莊莊主上官玉所殺,當年為了顏面自個攔下,實在萬分抱愧。現下當著各位英雄,向白少莊主謝罪。你們也一起來向白少莊主行禮。”一面說,一面向白開朗作揖。他的弟子晚輩,便磕下頭去。
白開朗有言在先,江湖上好漢說一是一,自己若要反悔,邀來的朋友未必肯再相助,這少年武功如此高強,自己可萬萬不是敵手,而且聽了那位一十二的說辭,心中也知曲在己方,不如乘此收篷,於是作揖還禮,但想起過世的父親,不禁垂下淚來。
孟鴻波道:“白少莊主寬洪大量,不咎既往,實在感激不盡。至於賭宅子的話,想來這位爺臺也是一句笑話,不必再提。我明天馬上給三位爺臺另置一所宅第就是。”
慕蓉忽然叫道:“半截劍的賭鬥又怎麼了?”柳兒見夫君脫卻大難,心下已然喜不自勝,哪願再多生事端,忙道:“公子,請到內堂奉茶,這些事不必提了。”
慕蓉道:“還有一個小子還沒叫我親爺爺哪,這可不成。”她見姜一揚贏下賭鬥,大出了口惡氣,本已心滿意足,但剛才豐剛毅口吐汙言,讓她耿耿於懷,不肯罷休。慕情雖知此事見好便收也可,但想起那豐剛毅罵人,心下也有不悅。
豐剛毅本來見姜一揚武功高強,身法怪異,雖不欲向他生事,但慕蓉一再叫陣,再也忍耐不住,指著姜一揚道:“你是何門何派?報上名來!”
姜一揚見他身為武當弟子,並無心傷他,但竟如此無禮,教訓一番是要的,橫眼一愣,道:“我只說一次,你手莫亂指!”
艾靜瞧他越發張狂,心想與豐哥合力還怕他一人不成?隨即罵道:“呸,小賊,指你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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