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蘇茜腦海中的力量一陣悸動,意識變得更加敏銳。母狼背部弓起一團雷光從口中躍出,攻勢結束後眾人看見她背上沒有毛髮的那部分面板顯現出緊密的藍色鱗片,前爪抓地化作了防禦的姿態。
第一隻無皮怪硬吃了這道雷光,血肉一片焦黑,只是不知道造成多大傷害。見蘇茜的雷光命中了目標,諾莉果斷的凝聚精力引動自然之力,舉起大劍,朝被擊中的怪物發動頗有威力斬擊。
這只是讓焦黑的面積更大了,能量流的破壞力並不明顯。受到兩次攻擊的無皮怪衝到了諾莉面前,一錘打過來。雖然及時用劍身擋住了錘擊,但是諾莉緊握劍柄的雙手虎口微微開裂,這個怪物的力量極大,而且行動迅捷。
夏洛克手腕一抖,軟劍化為數十道劍影朝諾莉面前的怪物砍去。或許是這個怪物還沒有生出骨甲的原因,物理攻擊產生了極好的效果,怪物的頭顱,兩隻手臂一條腿都被砍斷,死的不能再死。
亞歷山大覺得這幾個怪物肯定不是最後的老大,所以儲存了實力,沒有消耗過多的精力。普普通通的一箭射出,紮在第二隻衝過來無皮怪胸前,沒能一擊必殺。
接下來三隻無皮怪可能營養不夠,不如第一隻的行動迅速,攻擊都落了空。位置靠後的芙蕾雅不方便拔劍於是向受了傷的無皮怪丟出精金飛刀,命中怪物的同時諾莉跟了上去。沉聲喊出新想起的咒語,一記向上用力揮舞的大劍歇劈後怪物身上這處狹長的傷口突然滋生出一團扭曲的多刺藤蔓並且緊緊纏繞了一圈,緊接著向內的擠壓開始擴大傷口把這個怪物變成兩段。
接著亞歷山大再次射中一開始命中的那隻怪物的大腿,蘇茜藉助這個機會揮舞利爪在這隻怪物完好的那隻腿的腳腕處留下一個深深的傷口,多半是抓斷了肌腱使得第三隻倒了下去,胸口的箭矢從背後刺出形成了更大的貫穿傷口讓這怪物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最後的第四隻也就不足為懼了,可以說這次基本無傷解決了戰鬥。
亞歷山大警惕的用普通箭矢進行補刀一邊對著同伴說道:“要進去嗎?還是先去另一邊和巫師村長他們匯合?”
諾莉先蹲下身子,給因為積極進攻而裂開了傷口的蘇茜喂下一瓶藥劑可惜這不能讓失去的漂亮藍色毛髮生長出來。隨後她自己也灌下一瓶由技師調配的治療藥水:“這裡的東西要先清理了乾淨了吧,那些屍體不知道會不會站起來。”
亞歷山大聞言對準房間中的其他屍體的頭部進行射擊,感覺差不多幹掉了忍著湧上來的噁心感靠近那些徹底沒有生命跡象的軀體,小心地回收箭矢,但是總是有半數的箭矢會損壞,有時候是箭頭崩飛有時候是箭桿斷裂還有時候是箭尾脫落:“額……誰動一下手把,我實在不想把箭矢浪費在這些東西身上。”芙蕾雅也照做,第三次回收了自己反覆射出的精金飛刀:“確實,而且很噁心。“
“行吧。”夏洛克用從那幾只骷髏身上撿到的彎刀把剩下無皮怪的頭全部劈開,也算是發揮出了些生鏽武器的用途。
“那個像......胚胎一樣的是什麼東西?”諾莉發出疑惑的詢問,畢竟這和之前門上的符號似乎沒有關係,也和之前守門那位大漢的推測毫無關聯。
“這邊……是什麼邪教教團的本部嗎?”芙蕾雅莫名的感到有些恐懼,順勢說出腦海中浮現的名詞。
“大量的人體實驗……如此褻瀆,我們找個人先去給村長彙報?”諾莉蹲下來看向蘇茜,而母狼歪了歪頭表示疑惑。
此時進行補刀的夏洛克沒注意到有一具屍體已經徹底變成了不潔生物,僵而不死的屍體還沒完全失去行動力,在夏洛克反應過來之前用鋒利的指甲在他腿上開了幾個血洞。“……嚇我一跳。”其他人只看見夏洛克大退步,也沒聽清夏洛克說出的粗口內容,接著他喝下諾莉給的治療藥劑,只見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癒著。
諾莉過去揮舞大劍斬斷了這具殭屍的頭顱,夏洛克又洩憤般的上前對著它的屍體砍了幾刀。最終眾人只在幾個金屬巢中找到四塊有血色線條的黑色鬆散結晶,也不知道有什麼用於是一人一塊收好。
亞歷山大看著夏洛克又用掉了一瓶珍貴的藥水皺眉說道:“我有種預感,這些孕育出來的怪物並非是它們的最終目的,我們得速戰速決,幹掉這裡的敵人。”
當冒險者們打算離開這個房間過去彙報情況時,從橫廊另一頭的房間傳來巨大的金鐵交加之聲。“嗯?!快過去看看!”亞歷山大衝向出房間。
礙於傷口,諾莉拖著大劍跟著亞歷山大一起朝巨大的聲響處跑去,劍尖劃過地面的石磚迸發出無數的火星,還不忘囑咐跟在她後面跑過來的母狼:“蘇茜等會注意安全!”
芙蕾雅急忙丟掉擦除血汙的布料握緊飛刀跟上隊友。而夏洛克又瞥了一眼身前的屍體才轉身慢一步追了過去。
眾人聽著戰鬥中的叱喝聲衝進半開的門中,只見部落組的幾人除了村長此時都已經倒下,而這場戰鬥開始應該還沒超過十五秒,不僅是其他人都倒下,村長也已經渾身浴血。他獨自對抗著一個由魔力驅動的人形構裝體——芙蕾雅腦海中的瞬間浮現的記憶讓她認了出來:“這是一具血肉魔像!”
這個足足有十尺身高的巨大縫合人的身上沾滿了令人噁心的黃色黏液,偽裝面板也已經被割破大半,無法閉合的大嘴中瓷制的牙齒排列整齊,鮮活的血腥味讓冒險者們感覺刺鼻且頭暈,好在這隻持續了一小會。
而村長為了保護被擊倒同伴不得不必須採用最為劣勢的戰法,最不可思議的是村長手中的這把極具威力的重型武器甚至都不能傷到這個外皮堅韌是構裝體一絲一毫,只是可以勉強正面擋住攻擊而已。
除去這個大傢伙,房間的中心有一張大鐵桌,桌子右側的靠背椅上坐著個穿著兜帽黑袍仰著頭的屍體,地面上滴流的乾涸鮮血形成了一大攤漆黑的斑塊,斑塊上還有不少玻璃瓶碎片。這個屍體的右手緊緊握著一把剖開了自己的胸膛的蛇形匕首,左手食指拇指則保持著捏著什麼的狀態——多半是地上被打碎的藥水瓶。
一個不規則的深紅色晶體掉落在本該是他心臟的部分。他原本的面容應當非常俊美,但是現在猙獰異常。瞪大是眼珠竟是蛇的豎瞳,眯成了一條縫,張大的嘴中有一條分叉的舌頭,手腕和脖頸漏出的部分也有深綠色的緊密鱗片。
牆邊有幾個木櫃。角落的木箱上放著不少工具,如剁骨刀,短鋸,鐵錘,金屬起子等等。牆上固定的一個架子上還放著兩瓶藥水——一瓶紅色一瓶黑色。
先前的戰鬥中不知是誰破壞了這個魔像的前胸,稍稍漏出了骨骼阻擋的內部核心魔力源,這是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