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淵現在似乎有了更正當的理由,時刻將楊若凝帶在身邊,寸步不離。兩人就像是連體嬰,這些日子總是黏在一起。洛淵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一週七天都牽著她的手,不肯放開。如果換做是自己的時代,楊若凝一定會被洛淵嚇走。因為這樣的方式太過於窒息。她是那種需要很多個人空間的人。
可是楊若凝沒有逃走,她選擇接受洛淵的貼身保護。他們兩個會牽著手,穿過街道,走路回府,這一舉動,在這一男女授受不親的年代,自然是吸引了全城的目光,成為汴梁城這個夏末最火熱的話題。
一部分人怒斥他們的‘出格’行為,認為楊若凝是個“道德敗壞”的鄉下女人,而更多的人,則好奇於一個樊樓洗碗的“高齡”洗碗女工如何俘獲了“第一美男子”的心。
那日,楊若凝照例隨洛淵去了樊樓的酒席。席間,有人提議要行酒令。
“什麼是行酒令?”楊若凝悄悄問洛淵。
“就是要作詩。”
作詩?楊若凝皺了皺眉頭。她怎麼會作詩。她想借口離開,但是那群人似乎不肯,有位女眷竟說,“天下才子洛淵看上的姑娘一定是才……雙全。楊姑娘,今天一定要讓大家見識見識。”
楊若凝知道那個四字成語,才貌雙全,她特意省了那個“貌”字。
楊若凝覺得有點好笑,她回說,“嗯,姑娘說得極是,不過姑娘不用特意避開那個“貌”字,美貌如姑娘,自然有很多好處,可姑娘不知,樣貌平凡也是有好處的。”
“哦?姑娘此話怎講?”有人問道。
“就是如果有人說喜歡我,那他一定真的非常非常喜歡我。”楊若凝轉頭,衝旁邊的洛淵抬了抬眉頭。
洛淵笑了,他伸手摘掉她唇角邊沾到的一粒米粒,然後很自然地放到自己嘴裡吃掉了。
一時整個房間變得安靜無比。
楊若凝轉過頭,聳了聳間,對著那個一臉震驚的女眷說,“喜歡一個人其實無關外貌啊。雖然我們看上去像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但是我們…用你們的話怎麼說?”她轉頭望向洛淵。
“兩情相悅?情投意合?”洛淵笑著說。
“嗯,對,我們兩情相悅,情投意合。我們彼此靈魂相吸。”
“姑娘說的即是,那我們不妨就用這世間最讓人琢磨不同的男女之情為題,大家看如何?”有人在打圓場。
連字都不怎麼認識的楊若凝,哪裡會作詩?可楊若凝並不覺得怎樣。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領域,有人會作詩,有人會跳舞,有人擅長體育。為何要以一種才能去衡量所有人。
這麼想著,楊若凝並沒有離開,反而在洛淵有些擔憂地看向她的時候,在桌下握住了他的手,彷彿在告訴他,沒什麼可丟臉的,別擔心。
於是眾人開始行酒作詩。鑑於在座的都屬於大嵩的高階知識分子,楊若凝自然是一個字都聽不懂。
輪到楊若凝。
她正準備誠實地告知,自己不會作詩,一旁的洛淵卻搶先一步,“不如我和若凝兩人一起吟首詩,如何?”
“是洛大人近期的新作嗎?”大家都很好奇。
“並非在下新作,只是偶然從若凝那裡看見的,在下甚是喜歡,”洛淵說。
我這裡?楊若凝疑惑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