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為了臉面喜歡打賞下人?
那他就坐等著看她“傾家蕩產”的那日。
來越在一邊偷偷觀察自家主子的神色,心裡好奇的不得了,不知道少爺是怎麼了,只不過是看了封信,居然神色如此多變,一會兒憤怒,一會兒猙獰,一會兒還冷笑……來越縮了縮脖子,大熱天,他覺得自己背脊有些發涼。
好像是知道賀常棣要做什麼,蠻人男子起身親自拿了紙筆來,賀常棣朝著身邊兩人使了個眼色,兩人便都站到了一邊。
等賀常棣寫好了回信,放入信封封好,交到蠻人男子手中,蠻人男子點點頭,把信小心收進懷裡。
賀常棣和來越在帳篷裡又休息了片刻,就見到之前出去的那個婦人帶著牽馬的少年抬著一個巨大的木桶進來。
而後少年來來回回將好幾桶熱水倒進木桶中。來越這才反應過來,這恐怕是給少爺沐浴用的。
等一切準備好後,帳篷裡只留下來越伺候。
賀常棣泡進浴桶,這才放鬆地舒了口氣,他修長的雙臂搭在浴桶邊緣,手臂上肌肉有些微鼓起,竟然不像穿衣時那麼勁瘦,來越用布巾子輕輕替自家主子擦背,洗了發後,來越瞧見少爺臉上冒出的黑色胡茬,尋了帶在身邊的剃刀,就要幫他刮掉。
賀常棣感受到他的動作,把他推開,“鬍鬚不用颳了,就這樣吧。”
啊?
來越有些怔然,大武朝審美有些與魏晉相似,男子都是面白如玉最為受追捧,所以外面的秦樓楚館中,那些小倌兒都要臉上敷粉,把一張臉弄的煞白。
這種現象不僅出現在風月場合,有些貴族子嗣出門會友,也會塗脂抹粉,甚至還有在髮髻中簪花的,時下年輕人也不喜歡留鬍鬚。
正是因為這樣,像蕭博簡那樣長相的,才有那麼多人追捧。
而以往賀三郎雖然從不效仿那些男人敷個面簪個花什麼的,但是面是定時淨的,賀常棣外貌生的好,卻也不是陰柔的那種,英氣俊朗,微微的冷煞之氣更讓他多了層高冷氣質,讓人看了心跳不已。
只是如今一張俊臉如果被黑色鬍鬚蓋了大半,那哪裡還能有什麼俊逸可言。
今兒賀常棣實在是情緒多變,來越聽他不願意刮鬍子,也就不敢再勸,只默默將剃刀收了起來。
靖安伯府的馬車在鬧市上行了小半個時辰,這才到了魏王府大門前。
還沒等楚璉派馬車外的小廝去門房遞帖子,那等在門口的一個嬤嬤就帶著兩個年輕的丫鬟迎了上來。
楚璉剛扶著喜雁的手下了馬車,迎人的嬤嬤就滿臉喜氣道:“這位可是靖安伯府的奶奶?”
身邊的問藍朝著面前的嬤嬤福了福身,答了一句“正是”。
“三奶奶,可是把您盼來了,我們郡主一大早就讓老奴在門口守著了,三奶奶快進來。”這接人的嬤嬤不過三十多歲,圓臉盤,說話和氣溫柔還帶笑臉,極能給人好感。
“那勞煩嬤嬤了。”
等到楚璉進了魏王府,這嬤嬤還細心準備了轎攆,被兩個粗壯婆子抬著,一刻鐘到了端佳郡主的院子。
魏王府比之靖安伯府氣派許多,假山涼亭、穿廊畫閣,處處是景色,當真不愧為盛京城三大府邸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