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我們都想錯了?朝霞公主並不是殺太后之人,而是另有其人?甚至所有的這些記錄,被抹掉也是另有緣故?”徐若瑾困惑地說道。
“這就是我所說的八成把握,另外兩成……”
梁霄伸手拎起了那件皇家規制的薰香爐,慢慢地道:“就得要看看這個物件,給我們提供的證據了。”
徐若瑾道:“這是何物?”
梁霄道:“證據!此物本有一對兒,昨日我回來時,已經放了一隻在沐阮那裡,他不是說太后死於木棉香的刺激嗎?那就看看,朝霞公主那裡的薰香爐,是不是真有木棉香的殘存。”
徐若瑾看了看那偌大的薰香爐,固然知道梁霄的神通廣大,也不禁暗暗咋舌,這麼大的東西,梁霄是怎麼從朝霞公主那裡偷出來的?
梁霄似是看出了徐若瑾心中所想,淡淡地道:“宮裡的東西,皆是皇家規制,大內庫中有得是一模一樣的東西。這種偷樑換柱的小伎倆,可比偽造一份皇家金冊瞞過司徒世家容易得多了。就司徒家那幫留在宮裡的廢物,可擋不住你男人!”
徐若瑾自是知道這方面自己比梁霄差了太多,以梁霄的本事,不光弄出了香爐,收尾更是處理得乾淨利落無比,更不虞對方那邊有人知道。
爬起床三下五除二地穿了衣服洗漱好,徑自叫了紅杏等人來備了早飯,只是這一頓早飯,徐若瑾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一種很複雜的情緒在徐若瑾心裡反覆交戰,一會兒希望朝霞公主並不是殺太后的人,一會兒又覺得梁霄的判斷必不會出錯,知道了真相,心中反而踏實。
雖知此事自己早已下定了決心,可一想到事關自己生母,徐若瑾仍有些微微的忐忑,這卻是從未有過之事。
倒是梁霄要鎮靜地多,眼看著徐若瑾這副坐立不安的樣子,淡淡地道:
“我給了他一天的時間,一會兒用過早飯我們去看看,剛剛好!你現在再躊躇不安也是無用,不如好好的吃飯,別忘了剛剛我們所說,有些事情既是避無可避,那便須直面!”
徐若瑾苦笑一下,長長地吐了口氣,心中卻是漸漸地鎮靜下來。
既已下定決心要將此事弄個水落石出,又何必再有忐忑?索性這一頓早飯放開了心思,就是一個字,吃!
梁霄看著徐若瑾大吃特吃的樣子,臉上閃過一抹讚許的神色,他能看得出來,這是已經真的放下了心緒。
家人天性,一般人遇到這種骨肉至親之事,就算是心裡已經下了決定,真做起事來則往往又是另外一個樣子。
就如同軍隊練兵,操練得再好,真上了戰場,往往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模樣。
徐若瑾畢竟也只是個凡人,再怎麼下定了決心,也不能要求她起床時一個樣,吃早飯時便已另一個樣。
那畢竟是她的親生母親,是她多年來的最後寄託,這麼快便做到放下懷抱行事如常,已是極為難得了。
用過了早飯來到沐阮處,卻見沐阮一雙眼睛裡滿眼的血絲,頭髮亂蓬蓬地,正是一夜都沒有閤眼的樣子。
面前放著另一隻薰香爐,兩隻手上卻都是黑灰,顯然這一晚上沒少在香爐裡刮香灰的殘存之物了。
“這個用藥之人說是高手,只怕還客氣了!”
沐阮說話從不拐彎抹角,眼見著徐若瑾和梁霄聯袂而來,劈頭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