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的天氣很冷,可是司徒家族這一個據點的小院裡,不少人卻在一直不停的冒汗。
汗是冷汗,嚇的。
梁家護衛大多出身於軍旅,個個都有戰場上幾乎死過一次甚至幾次的經歷,這種百戰餘生的精銳本身便散發著一種殺氣。
再配上明晃晃的利刃,整個屋子裡形成了一種特殊的肅殺之感。
這種感覺,遠不是久居京都、現在已經墮落了的司徒家族能夠比擬的,常年被**的生活掏空了身子,更掏空了精神。梁家護衛只是站在這裡,形成的威壓就讓這些司徒家族之人覺得倍感壓力。
這據點的頭目名叫司徒愉悅,天生一副笑模樣,也算是人如其名。
徐若瑾面沉如水,對著司徒愉悅淡淡地道:“你便是此處的管事之人?”
司徒愉悅枉自長了一張笑臉,這一會兒卻實在是笑不出來。
脖子上的刀鋒冰涼入骨,他的冷汗比其他人冒的都歡實,一時間竟是傻傻地在這裡說不出話來。
旁邊順哥兒微微皺眉,喝道:“耳朵聾了嗎?郡主在問你話,好好回答!”
“啊……嗯……?”
司徒愉悅完全一副茫然的樣子,剛剛他已經被嚇傻了,徐若瑾問了什麼他完全不知道,可又不敢再問一遍!
惶然之間,忽然福至心靈,司徒愉悅也不管身上被繩索綁住,一個頭磕在了地上,高聲叫道:
“小的司徒愉悅給郡主請安了,郡主千福金安,榮華昌盛!”
這一下頭磕在地上,倒是砰然有聲,只是他身上被綁,卻是以頭杵地,哼哼唧唧的半天起不來。
徐若瑾滿眼鄙夷的撇了撇嘴。
要說這等阿諛之人,靈閣門口那些偷雞摸狗、渾水流油的要多少有多少,但這可是司徒家族的人,就這麼沒點兒骨氣?
還守護皇陵、還看守皇宮禁地?
難怪他們能被四個七離餘孽殺得血流成河,都是這副軟骨頭,還守衛什麼?簡直就是笑話!
其餘被俘的司徒家族之人盡把眼光瞄向司徒愉悅,徐若瑾估量他是這裡的掌事之人,當即問道:
“你們司徒家族既是給我遞信,說什麼欲知深宮內院的訊息,只看我出不出得起價錢,如今我來了,價錢自然是出得起,你們又能提供什麼深宮內院之中的訊息呢?”
對於朝霞公主,徐若瑾心中實在是存了太多的疑惑。
司徒家族找上門來遞信開價錢,對自己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只是卻不能被人牽著鼻子走。
一個牌局,需要打牌的人手中牌面大小相差不多,這牌局才能打得起來,徐若瑾對於朝霞公主實在所知太少,這便需要讓司徒家知道他們無法掌控一切,才有了端據點掏暗窩的舉動。
只是那司徒愉悅哭喪著臉道:“回郡主的話,小的這個院子只是最下層的暗點,那信都是上面要我們送的。裡面寫的是什麼內容,小的也是剛剛從郡主處才知道,其他一概不知啊!”
徐若瑾微一皺眉,質疑道:“你們只是個最下層的暗點?”
司徒愉悅道:“真的只是最下層的暗點,司徒家族門規極其嚴厲,不該我們知道的,我們便是想知道都沒法子……”
徐若瑾柳眉倒豎,毫不猶豫地打斷了這司徒愉悅的話,冷聲叱道:“居然敢騙本郡主,來人,拉下去嚴刑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