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心歡喜地幻想著,只要能和張麗結婚,藉助老丈人的勢力,自己就能在廠裡平步青雲,當上領導,從此過上令人羨慕的生活。他沉浸在這個美好的幻想中,每天都圍繞在張麗身邊獻殷勤。
兩人的關係越來越近,閻解成覺得是時間討論兩人的未來了。
那天,閻解成精心打扮了一番,懷揣著滿心的期待,帶著張麗來到了東來順。店內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火鍋在桌上翻滾著,可閻解成卻無心品嚐。他緊張地搓了搓手,看著張麗那美麗卻略顯冷漠的臉龐,深吸一口氣後,鼓起勇氣說道:“張麗,我……我有個事兒想跟你說,我……我想和你談物件。”
張麗原本漫不經心地用筷子撥弄著碗裡的食物,聽到這話,她停下手中的動作,微微抬起頭,眼中滿是不屑。她打量了一下閻解成,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閻解成,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你這麼窮,你家裡能給你什麼?你父親不就是個老教員嗎?你覺得你配得上我嗎?”
閻解成頓時感覺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他的臉漲得通紅,既羞愧又惱怒:“張麗,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我現在是沒什麼,但我以後會有出息的。”
張麗輕蔑地哼了一聲:“以後?以後的事兒誰說得準。我可不想把自己的未來押在你這種人身上。”說完,她放下筷子,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閻解成見狀心急如焚,哪裡還顧得上其他,起身就朝著張麗離開的方向追去。剛跑沒幾步,一個服務員猛地衝過來,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哎!你不能走,還沒付錢呢!”服務員扯著嗓子喊道,那聲音又尖又利,在嘈雜的店堂裡顯得格外刺耳。
閻解成又急又氣,漲紅了臉大聲說道:“我點菜的時候就已經付過錢了,你別攔著我!”
服務員卻不依不饒,嘴角撇出一絲冷笑,眼神裡透著一股蠻橫勁兒:“哼,付過錢了?那也不行。你那個女伴剛才走的時候,碰壞了我們一張椅子,這賬得算在你們頭上。”說著,他伸出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閻解成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瞧出了其中的貓膩。那把椅子孤伶伶地擺在離張麗離開路線甚遠的地方,周圍的桌椅都擺放得好好的,根本沒有任何被碰撞的跡象。閻解成皺著眉頭,憤怒地對服務員說道:“你這不是睜眼瞎嗎?她走的那邊根本就碰不到這椅子,你別想訛我!”
服務員一聽這話,眼睛一瞪,氣勢洶洶地逼近閻解成:“你說誰訛你呢?我都看見了,就是她弄的。你今天不賠這椅子,就別想走!”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引來了周圍不少食客的目光,
周圍的食客們看到這一幕,心裡都跟明鏡似的。他們深知國營飯店裡的這些服務員,仗著自己的身份,常常會幹些欺負人的勾當。可大家都敢怒不敢言,只是默默地看著,生怕引火燒身。
閻解成此刻真是惱火到了極點,他咬了咬牙,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問服務員:“那你說吧,這椅子要賠多少錢?”
服務員一聽,嘴角泛起一絲得意的笑,眼神裡透著貪婪:“哼,這椅子可不是普通的椅子,這是古董,有年頭了。本來應該讓你賠更多的,今兒個算便宜你了,就給十塊錢吧。”
閻解成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十塊錢?你這是敲詐!就這破椅子,怎麼可能是古董?”他氣得渾身發抖,一個月的工資都沒多少,這十塊錢對他來說可不是個小數目。
服務員卻絲毫不讓步,雙手抱胸,趾高氣昂地說:“你懂什麼?這是店裡的寶貝,值這個價。你要是不賠,我就叫人把你送到派出所去,告你破壞公物。”
要是在以往,閻解成那火爆脾氣,遇到這種訛人的事兒,早就和服務員大打出手了。他在街頭混了這麼久,哪能受這種窩囊氣。可現在不同,他滿心都是要追上張麗,不能讓她就這麼走了,否則自己的計劃可就全泡湯了。
閻解成眉頭緊皺,眼睛死死地盯著那蠻不講理的服務員,深吸一口氣後說道:“我可沒功夫跟你在這兒糾纏,我告訴你,我是跟著鍾躍民混的人。你要是識相,就別在這兒找我麻煩。”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希望“鍾躍民”這個名字能鎮住這個服務員。
服務員一臉不屑,他撇著嘴嚷嚷道:“鍾躍民?我沒聽說過,算個大頭鬼啊!別拿什麼鍾躍民來嚇唬我,在這兒,我說了算。今天你要是不拿出十塊錢,就別想踏出這個門一步!”他邊說邊叉著腰,堵在閻解成面前,那副囂張的模樣簡直能把人氣炸。
閻解成本來就心急如焚,聽到服務員這般辱罵鍾躍民,還對自己步步緊逼,頓時怒火中燒。他的眼睛裡彷彿要噴出火來,拳頭也不自覺地握緊了:“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我還就不陪你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