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建請春生暫候,她回廂房裡回話兒。
“瑞少爺,是春家五少爺,說是來傳句話兒,乃受黃指揮指的徒弟所託,黃指揮使徒弟此刻也正在八仙樓大門口站著。”香建儘量簡單明瞭的複述春生前來之意。
夜瑞微皺起眉:“是去歲年底險些殞在東廠的那個春五少爺?”
夜祥肯定道:“一定是!”
夜旭沒聽過什麼春五少爺,他雙手託著下巴,只聽著,反正讓不讓人進,有倆堂哥在,不必他做什麼主。
最後還是將春生請進於軾廂,兩廂互揖手見禮後,於客座坐下相談。
“早就想結交三位,就是沒什麼機會。”春生說得挺直白,一是他人本就如此,二是他覺得眼前這三位夜家少爺年紀最大不過八歲,實在不必耍什麼彎彎繞繞。
“能與春五少爺結識,亦是我們三兄弟之幸。”夜瑞是長兄,自由他發言,說了句客套話兒,便直切正題:“春五少爺此番前來,聽說是來傳句話兒的?”
“是,毛丟,我是替他給你們傳的話兒。”春生應道,還沒說正主的那句話兒,他先行轉達了毛丟的意思:“不過在傳話兒前,毛丟也說了,希望三位聽到後,能立刻將話兒傳到三樓薔薇房去。還有,我就算了,但毛丟麼,還請你們給保個密,切莫讓誰曉得是他讓我來給三位傳的話兒。”
還挺神秘。
夜瑞道:“行,春五少爺說吧。”
事關薔薇房,而他居然不知道他攜祥弟旭弟來八仙樓吃茶閒坐,連他們的大姐姐也來了,不管話兒是什麼話兒,他得先聽著,再說。
“黃指揮使已到,花督主即到,事關淮平候。”春生完全一字不差地將毛丟的原話兒複述給夜瑞聽,雖然他沒懂這話兒有什麼內中含義。
夜瑞聽後甚為不解,不過這句話兒中提及的三個人,無一不是份量十足的大人物,縱不明內中曲折,生於國公府的他也曉得恐怕事關重大,他得立刻讓人傳話兒給大姐姐方可。
夜祥亦即刻在旁道:“哥哥,讓香建去,馬上去!”
夜旭眨巴著眼,他聽到了他的阿姐:“要不我去?”
反正春生那話兒不難記住,他也能傳話兒。
夜瑞夜祥齊齊瞪向他,夜旭嘟起嘴巴:“算我沒說。”
“香建,你立刻上三樓。”夜瑞立對香建下指令。
春生說話兒,廂房裡的丫寰俱未迴避,能跟到於軾廂裡侍候的丫寰,無一不是心腹丫寰,個個皆信得過。
香建知要傳什麼,立應諾,出廂房快步往三樓走。
縱僅是傳話兒,單自傳的話兒字面上的意思,便知事關近日來密鼓籌備的選秀有關,夜旭絲毫不知淮平候正在為嫡女英沁四處奔走,夜瑞夜祥卻曾聽夜二爺提及。
非光明正大聽的,是他們的父親與母親在屋裡說話兒時,他們有事兒找父母親,臨進屋裡時聽到的一些。
相較於完全不是他們能搞懂的黃芪肖、花雨田、淮平候等大人物,他們更在意那個人已到八仙樓底下大門,卻還要假口於春生,讓他人給他們傳話兒的毛丟。
“春五少爺,那位毛丟……不知是何來歷?”香建一離開廂房,夜瑞便正經地問了春生這個問題。
“就是黃指揮使的徒弟!”除此之外,春生對毛丟只停留在兩番壞他事兒的記憶上,哪裡曉得以外有關毛丟的答案。
夜祥追問:“毛丟的背景,春五少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