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的一群人聲音都不小,臺上的玉松自然是什麼都聽到了。
謝幼微看到了玉松的神色寞了寞,有些難堪地抿了抿唇。
謝幼微不由得蹙了眉,對玉松生起了幾分憂心的情緒。
那一日去花萼樓是玉松領著她的,雖然在那般的煙花之地,但是玉松給謝幼微的感覺卻更像是一個溫柔的大姐姐。
下一刻,謝幼微看到了玉松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將琵琶擱置到了身後。
“諸位,奴家花萼樓玉松,在花萼樓也待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了,相信諸位也有眼熟奴家的人。”玉松勾了勾唇,牽扯出了平時在樓中接客的幾分嬌媚來,“雖然平時是接客的,但是奴家現在可是要來參加這花魁評選的,自然是得和平時不一樣,諸位就好好觀看奴家的表演吧,若是可以為玉松投上一票,玉松不勝感激。”
言罷,玉松坐回到了位置上面,開始除錯起了手中的琵琶。
臺下也因為玉松的這一句話,扭轉了風向。
“花萼樓這是要搞些什麼新東西?”
“不過確實看上去很不一樣,本少起興趣了。”
謝幼微面紗之下的唇角輕輕勾起,身子也放鬆了下來。
是她擔憂過多了。
玉松在花萼樓裡面都待了這麼多年了,做他們這一行的,不就是看人眼色行事嗎?
什麼樣刁鑽嘴臭的客人玉松會沒見過,這點場面玉松還是應付得過來的。
玉松很快就除錯好了手中的琵琶,素手一揮,一聲琵琶音就從臺上傳來了出來。
花萼樓裡面平時不缺用琵琶表演的姑娘,但是大多都是些嬌媚的曲子,再要不然就是些小女兒家的婉轉曲子。
原因無他,那些大男子主義的客人們愛聽。
玉松平日裡彈得也是那些曲子。
但是徐媽媽交代了,這一次的花魁比賽,她想彈什麼都可以。
最好是別出心裁一點。
玉松是真的喜歡琵琶,私底下聯絡過的曲目也只多不少。
而此時此刻,從玉松的手中彈出來的音調,不是婉轉嬌媚的調子,反倒是充滿了一股磅礴之意。
場下有懂一點的人瞪大了眼睛。
“是大浪淘沙!”
“這花萼樓的小娘子還會彈這種曲目?”
“彈得好像還挺不錯的?”
玉松一彈起琵琶,就進入了自我的世界。
平日裡的玉松彈琵琶是為了生計,為了攬客,彈琵琶的時候還有分心對著那些客人們投去眼神,希望有客人可以瞧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