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旦從來就不慣著她的毛病,懟的很直接,也很乾脆,就好像出生就是為了懟她,還是沒有和解的那種。
“真好笑,明明知道手藝粗糙,還有臉獻殷勤,臉皮夠厚,用做鞋底更合適。”鄭旦的嘴狠毒,毒的都要撇到耳根。
施夷光瞪了她一眼。
“小丫頭,身子還沒長成,嘴倒是先長成了。”施靜嘴說的冷,眼神卻是熱熱看著葉墨,拿著鞋子的雙手,還向前伸了伸。
這就怒了,鄭旦雙手掐腰,杏眼圓睜,挺直了正在成長的胸脯,大聲叫道:“你眼睛長瘸了?誰還沒長成?我看是你的心沒長成,就是長了,也是長歪了。”
施紫衣沒有說話,也不能說話,但從眼神裡,分明就是讚許的意思。
她不能說話,葉墨只好趕緊道:“多謝施姑娘,勞心了,這幾天山路走多了,正愁沒有鞋子更換呢,多謝了。”伸手接過鞋子,又深施一禮,交給施紫衣,讓她放起來。
施紫衣接過鞋子,不露痕跡地隨意扔在床頭的角落裡,轉過身繼續準備早飯。
施靜完全不介意,像剛剛才看見施柯似的,撫摸他的頭頂,笑著道:“小鬼頭,又長身子,看來用不了幾天,你鄭旦姐姐再想拍你的頭,恐怕就就得站到床沿上了。”
這話也很毒,甚至比鄭旦的話更毒。
鄭旦大怒,氣得胸脯起伏的厲害,秀目中似有淚光在閃動,跺著腳,正要叫罵,施柯卻拍開施靜的手,滿臉不高興的道:“討厭鬼,你就是個討厭鬼。”拉起鄭旦的手,道:“鄭姐姐,我們不理這討厭鬼,去看紫衣姐姐做啥好吃的。”
“哼......”鄭旦惡狠狠剜了她一眼,轉頭又笑盈盈看施紫衣做早飯去了。
在施靜的眼裡,這白痴一樣的白眼,能起到什麼作用?如果真有用的話,她早就用眼神把施夷光剜死上百次了。
既然剜不死她,那麼暫時就先親近些,待日後時機成熟,再剜死她,所以很親熱來到她身邊,還親暱拉住她的雙手,面露笑容心裡發狠,關切詢問:“五妹妹,你心口常年疼痛,不知何時能好呀,姐姐很是擔心啊,一想起來,姐姐都心疼了。”
說話間,也微微皺眉,一隻手捂著心口,微曲了一下身子,半側過身,眼角瞟向葉墨,滿含春色,想把這美好的瞬間,印刻在他心裡。
施夷光嘆著氣,道:“謝三姐姐惦記,妹妹不是常年心口疼,就是到了一定年紀,偶爾會痛的,你也是女人,難道你不痛嗎?”
葉墨趕緊轉過身,拿起桌子上的木碗,喝口涼好的白開水,喝了一口,還未等嚥下,就聽到鄭旦冷笑道:“東施效顰,鵠鵡學舌,不知所謂。”
葉墨一口水,差點噴出來,這句話應該是出自莊子啊,可是莊子還要等幾十年後才出生呢,難道這句話是從這著名的大美女口中傳出去的?抑或是這大美女,竟也是穿越過來的?還是魂穿?
可是怎麼看,都不像是穿越過來的啊。
那就對個暗號測試下:你喜歡劇本殺嗎?
鄭旦一時懵逼。
葉墨嘆口氣,道:“開飯,飯後睡覺。”
施夷光笑吟吟道:“開飯尚可,睡覺怕是不成了,後山樑上的茶樹都準備好了,就等著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