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思德海域,在夜色與大霧的掩護下,弗薩克帝國的蘇尼亞海艦隊正悄無聲息的朝拜亞姆靠近。
而在弗薩克帝國蘇尼亞海艦隊的旗艦‘尼波斯號’上,身材魁梧,超過兩米,唇上留著濃密鬍鬚的葉戈爾·艾因霍恩正坐在擺放著地圖的書桌後,邊喝著蘇尼亞血酒,邊思考接下來的安排:
“不久前的偷襲摧毀了魯恩大量的港口和工廠,停靠在港口的艦隊也因此遭受創傷。”
“只可惜魯恩的三大鐵甲艦艦隊只有一支在普利茲港修整,另外兩支艦隊當時都在外執行任務,否則一旦這三支鐵甲艦艦隊都被摧毀,蘇尼亞海將徹底成為弗薩克的內海。”
“不過,只剩下兩支鐵甲艦隊的魯恩王國也已經捉襟見肘。”
“南方的迪西海灣必須常備一支鐵甲艦隊以防備費內波特王國的偷襲,所以真正能部署在蘇尼亞海的只有一支鐵甲艦隊和相應的飛空艇編隊……”
“和魯恩的鐵甲艦隊正面對抗殊為不智,雖然我是‘鐵血騎士’,能將整個艦隊的力量集中在我身上,將傷害分攤出去,但那隻鐵甲艦艦隊的指揮官很可能是‘仲裁人’途徑的半神,或者有相應的‘1’級封印物,不是那麼好應付……一不小心就會讓他們發揮航速和艦炮上的優勢…”
“那樣一來,我的艦隊也很可能會遭受重創,最終的結果只會是兩敗俱傷。”
“正面對抗不利,那就只能趁著魯恩海軍遭受創傷,數量暫時不足,繼續襲擊沿海港口……”
“但魯恩一方一定已經有相應的準備,很難再悄無聲息的襲擊港口並全身而退。而且戰線拉得太長,很難得到其他部隊的支援,很容易被魯恩王國的鐵甲艦艦隊堵在西蘇尼亞海海域,被迫與魯恩一方進行艦隊決戰,這又回到了剛才的問題——在艦隊的正面對抗上,我們並不能佔據上風。”
“這樣一來,襲擊魯恩本土的戰略意義就大幅下降,反而會使自身陷入危機。而相比之下,襲擊拜亞姆無疑是最明智的選擇!”
“普利茲港等位於魯恩王國本土的港口,即便弗薩克可以摧毀甚至佔領這些地方,但魯恩王國陸上的支援會源源不斷的湧入,試圖奪回港口,而缺少補給和支援的我們則很難守住這些港口。”
“而與之不同的是,拜亞姆同樣擁有大量的港口與工廠,但這裡遠離魯恩本土,還有反抗軍為患已久。如果我們可以佔領這裡,就能順勢切斷魯恩王國西蘇尼亞海、中蘇尼亞海與東蘇尼亞海的艦隊交流,沿途的任意航線都要冒著被我們襲擊的風險。”
“到那時,魯恩王國只有兩條策略——”
“要麼盡全力奪回拜亞姆,要麼放棄拜亞姆與東蘇尼亞海的全部殖民地,退守西蘇尼亞海!”
“而這樣一來,弗薩克就可以完全佔據主動權。無論是固守拜亞姆與魯恩對峙,還是以拜亞姆為跳板,襲擊西蘇尼亞海的港口與魯恩本土,主動權都在我們手裡!”
“唯一的難題在於,拜亞姆作為魯恩王國在羅思德海域的殖民地首府,不是那麼容易攻破的。”
“但幸運的是魯恩人在當地的統治一向不受歡迎,我不指望那些土著能佔領拜亞姆,但至少能給魯恩人添亂,拖住他們的大部分兵力。到那時,只要艦隊成功登陸,那拜亞姆的淪陷也就是註定的!”
“呵呵,這樣一場戰爭確實是消化魔藥的好機會。可惜啊,我沒能在此之前成為‘戰爭主教’,否則說不定有機會於戰後晉升天使位階,哎,只有‘戰爭主教’才能真正地發揮一支軍隊的優勢,而不是像我現在這樣,僅僅能讓力量集中於自己……”
葉戈爾·艾因霍恩思緒紛呈間,就要藉助‘鐵血騎士’與所屬士兵的潛藏聯絡,通知副官過來,吩咐趁夜襲擊拜亞姆的相關事宜。
突然,葉戈爾神色一變,因為他感應不到副官的存在。
這對於一名資深的‘鐵血騎士’而言,絕對是最壞的情況!因為這意味著要麼是有人悄無聲息殺死了他的副官,要麼就是他與副官、與自己手下的聯絡被人切斷!
而無論是哪一種,對葉戈爾而言都不是好訊息!
而作為一名資深的‘鐵血騎士’,葉戈爾本能就將情況往最壞的那種考慮,立刻試圖喚醒‘尼波斯號’上每一個水手、每一位士兵與他建立起的聯絡。
可他的一切掙扎卻都彷彿泥牛入海一般,沒能得到任何回應。
葉戈爾神色劇變,立刻就要衝出船長室,可下一秒他就突然聽見一聲怒吼——那是‘災難主祭’的怒吼,足以讓半神都在這怒吼中短暫失神!
吼!
在那怒吼聲中,一時之間葉戈爾耳朵內迴盪起了嗡嗡嗡的聲音,腦袋出現了眩暈。
他下意識想要將傷害分攤了出去,讓‘尼波斯號’的每一位成員都略微耳鳴。可問題在於,他與其他船員之間的聯絡已然被人所切斷!
葉戈爾一咬牙,強忍著腦海中的眩暈與痛苦,抓起桌上的鋼筆,扔向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