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熊點點頭，老人突然有些調皮的道：“你喜歡這丫頭？”
顧紫清的臉一瞬間通紅，她別過臉去不敢看寧和。
寧和有些愣神。
金髮青年朝他笑了笑，騰出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的心，示意寧和追求本心。
灰影沒有像往常一樣在他心中起鬨，身後陸續進來的葉輕雲葉勝等人也都默默的看著他。
最後，寧和偏頭看了一眼顧紫清羞紅的側臉，想著幾個月的時光，對著老人微不可察的點頭。
徐渭熊同樣點頭，他還豎起一根蒼老幹枯的手指到嘴邊，對著眾人比劃。寧和回頭才發現身後站了一群人，這幫傢伙居然悄無身息的站到了自己身後。
一時間，他的臉也紅了起來。
等到後面的那些人進來的時候，徐渭熊已經坐了一部電梯向上，餘下的這些大人物中的小人物們紛紛坐上其餘電梯，他們要去見證陳秋生的死。
顧紫清微微低頭靠在林凌的肩膀上，林凌哭笑不得的抱著她，看著她嘴角露出的一抹笑容。
“我們還上去嗎？”寧和看向葉輕雲，他想趕緊轉移話題。
葉輕雲看了看都有些神色倦怠的眾人，搖頭道：“算了吧，今天晚上上面估計也不安生，我們就別牽扯進去了，大家早點回去睡覺休息，明天為老師送行。”
“好。”
寧和最後看了一眼圖書館走廊上等著電梯的人群，忽然覺這些人是那麼的索然無味。
......
陽臺上，陳秋生的學生們同樣讓開了一條路，徐渭熊放開了被金髮青年攙扶的胳膊，一個人慢悠悠的走到安靜躺在木質棺材中的陳秋生。
陳秋生雙手合十，面容安詳。
徐渭熊聲音不大的說道：“你們都先出去一會，讓我單獨陪陪他。”
沒有人有異議，所有人默默退出陽臺。
徐渭熊輕聲道：“白雲，把這裡的所有裝置封閉。”
風中，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飄到他的耳中：“好的，徐先生。”
無人知曉，白雲大學智慧的最高許可權除了陳秋生以外會被一個外人擁有，哪怕是現任校長蕭戰都沒有取得。
徐渭熊微微蹲下，然後坐在了棺材旁邊，他的手撫摸著材質有些粗糙的棺材板，神色惆悵。
“再見來不及握手，想不到你會比我先離開這個該死的世界啊，秋生。”
老人說著，眼眶微微紅潤。
“你這一走，老人又少了幾個，我和王老婆子現在也不怎麼出現了，其他幾人也開始著手把手上的東西過度給晚輩。我們的時代，過去嘍。”
徐渭熊有些感慨，外面的那群人之所以怕他，其一是因為他手上的權利和資源，還因為他是一名半隻腳踏入棺材的老人。這樣的人往往會做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誰也不希望惹怒這樣的一位大人物。
“接下來的事情，我會站在一旁看著的，看看你的學生們是否真的能如你所願的完成改革，改變現在這個暮氣沉沉的聯邦。如果不行，那我就只能去推紫清那丫頭一把了，老路也許不好，但往往還是有些作用，哪怕只是一時。”